可惜,她庆幸的太早了。
晚间的时候,雍正就一脸不善的踏进了钟粹宫的大门,正当苏暖疑惑是不是朝堂上又有什么烦心事惹到这位爷的时候,雍正就直接让人把荷叶拖出去打板子,吓得荷叶是魂飞魄散,当即瘫了下来。
苏暖也瞬间懵了,随即明白过来是白天吃螃蟹的事被他知道了,连忙求情。
好说歹说,荷叶的板子总算是免了,不过到底还是被罚跪了两个时辰,扣了一年的月钱。
至此以后她就知道了,这田嬷嬷不仅是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还是雍正安在她身边的耳报神,一旦她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立马就上报最高领导。
这也是她乖乖听话、一天只绣一个时辰的原因了。
不过好在田嬷嬷懂得分寸,只要苏暖不做“有损”龙嗣的事,她们就像隐形人一般,不抢功、不挑事,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会有半点逾矩。就算跟着她也不会离她太近,不会给苏暖什么不适感,这也是苏暖虽然看着她们头疼,却没有多少厌烦的原因。
扶着荷香的
手,苏暖就开始在钟粹宫里面遛弯。自怀孕之后,这是苏暖每天都一定会做的事。
其实在御花园里面,一边遛弯一边看风景更惬意,但是一想到后世看到的在御花园发生的经典流产桥段,苏暖就有些怕怕的。
因而自怀孕之后,苏暖无事就不出门,御花园也没有去过几次,省得遇到那些糟心事。
正想着这些,突然发现小和子急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沮丧之色。
看着苏暖,小和子低着头跪下行礼:“娘娘,皇上、皇上今晚来不了了。”
苏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有什么?皇上又不住在这钟粹宫,怎么可能天天咱这钟粹宫,也许是皇上忙于朝政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苏暖心里不可避免地涌起一丝失落之意。
这些天雍正几乎每天都来,突然不来了,她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但奇怪的是,小和子不仅没有高兴,神情反而越发难看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道:“娘娘,刚才敬事房传来消息,皇上翻了启祥宫谦贵人的牌子,现在宣旨的公公已经到启祥宫去了。”
听小和子这么说,所有顿时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想到平时娘娘和皇上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全都心下一紧,小心翼翼地看苏暖的反应。
翻牌子?
苏暖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似乎有些不解这其中的含义,但是她袖子里的右手却已经无
意地紧握成拳,死死地紧篡着。
“原来是这样啊!”苏暖抿了抿嘴,然后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既然皇上晚上不来,那荷叶,你就去小厨房说一声,把晚上的那顿夜宵给免了吧,我一个人也也吃不了那么多,下一碗三鲜面就好了。”
“娘娘,皇上翻了别人的牌子,娘娘……你就不生气?”看苏暖毫无异色的表情、甚至还心思考虑晚上吃什么,荷香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娘娘可娇气的很,尤其爱对皇上使小性子,这皇上突然翻别人的牌子,娘娘居然不生气?娘娘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
“我生什么气?”暖像是疑惑一般,歪着脑袋道,“皇上翻别人牌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这新人已经入宫这么久了,早就该翻牌子了,要不是之前她们闹了那么一出,哪等到现在?
皇上第一个翻的谦贵人的牌子?唔,倒也合适,谦贵人是这届进宫小主中位份最高的,又是太后的侄女、皇上的亲表妹,合该最先翻她的牌子,挺好。”说着苏暖还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
“可是之前皇上都是在娘娘这儿的,怎么突然想起来翻别人的牌子呢?”荷叶撅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苏暖一指头点在了荷叶的脑门上,撇了撇嘴道。
“那可是皇上,难不成你这丫头还指望皇上这辈子守着我一个人不成?开什么玩笑?别
说我现在有孕不能侍寝,就算我没有怀孕,也不能总一直霸占着皇上啊,不能外面的人怎么看你们娘娘我?妲己转世?褒姒附体?我可不想被人骂?这样挺好的。”
“可是……”荷叶捂着脑门,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苏暖一下子打断了。
“好了好了,皇上去哪里可不是咱们该议论的,上次罚跪的教训没记住还想再跪?”苏暖语带威胁道,让荷叶一下子闭了嘴。
看荷叶一下子捂上嘴巴、拼命地摇摇头、一副怕怕的样子,苏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眯着眼睛笑道:“这才乖嘛,好了,你去小厨房帮我说一声吧!荷香,你再陪我走走。”
支走了荷叶,苏暖又扶着荷香开始遛弯了,只是不同于刚才的兴趣盎然,此时的苏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苏暖抬起头,望着天空不知从何处飘过来的黄叶,喃喃道:“看来冬天真的来了,这外面的落叶都落到咱们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