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啊!
还有,她现在的身份本来就是一小妾,她都当小妾了,还大哪门子的度啊!
大度,那不是正妻应该干的事吗?小妾的本职工作就是争宠啊!
这苏母是不是女德和女训读多了,所以被洗脑的连脑子都洗僵掉了?
虽然说在原身的记忆里,这苏父苏母的确是有些刻板,但是……这也刻板了太多了吧!
忍着吐血的冲动,苏暖僵笑道:“母亲误会了,不是本宫要留皇上过夜,而是皇上他自己要留下来的,本宫也不好说什么呀!”
听苏暖这么说,苏母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眉头皱地更紧了:“皇上这般行事,娘娘就更应该劝着皇上才是。
皇上是天子,理应雨露均沾,繁衍后嗣,这样大清江山才能绵绵不断,后继有人啊,子孙昌茂,这才是社稷之福。娘娘虽是后宫妇人,也应当以江山为重啊!”
“……”
看着这义正言辞、铿镪顿挫的苏母,苏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后继有人?这大清江山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不过把皇上留在自己宫里而已,怎
么还能和江山社稷扯上关系?有必要说的这么严重吗?
再说了,雍正又不是没有儿子,好几个呢!而且继承人已经内定了渣渣龙,生那么多儿子干嘛?重复九子夺嫡的悲剧吗?
奇怪了,明明在记忆中,这原身的娘明明也就是一个一心帮扶丈夫、照顾一家老小的普通妇人而已,怎么突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了?
苏暖眉头一皱,看着苏母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探究之意,试探地问道:“额娘,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谁告诉你的?”
不怪乎苏暖会多心,这番大道理,怎么听都不像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苏母能说出来的话,倒像是有人专门教的一般。
苏母一愣,没想到苏暖突然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下,道:“是你父亲,在临行前你嘱咐我,要把这些话务必带给娘娘你的。”
“……”听苏母这么说,苏暖顿时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除了苏父那个读腐了书的,别人也想不出来这样奇葩的道理。同样,也至于苏母这种以夫为天的女人,才会把自己的丈夫的话奉为圣旨一般的执行。
只是有一点苏暖还不明白,苏父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完全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苏家人虽然可能知道她现在很受宠,但是也绝不可能连她怀孕期间皇上也来钟粹宫这样的的內闱隐秘之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他们是怎么知道?
想到这里,苏暖心
里差不多有数了,面上却不显,反而附和着苏母在表演。
“原来是父亲的提点啊!”苏暖先是“恍然大悟”,然后紧接露脸上出了愧疚的表情。
“父亲不愧是进士出身,这见识就是跟我等深宫妇人不一样。我竟然没想到这里?真是失错了。”
说着苏暖捂着肚子,微微弯身,“虚心”道:“母亲说的是,后宫专宠的确是不正之气,等下次见了皇上,女儿定当好好劝诫皇上,让皇上雨露均沾、恩泽六宫,绵延我大清皇室血脉!”
苏暖说这话时,声音铿镪顿挫、一脸的正气,好似真的因为苏母的话醒悟了一般。
但是熟知苏暖个性的宫人却知道她们家娘娘说的这话有多么的口不应心,尤其是荷香,恨不得对天翻白眼。
就她家娘娘那个醋劲能把皇上劝到别人那边去?除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总之这一宫里的人,没有一个相信苏暖说的这番鬼话,除了苏母。
“看到娘娘这般明事理,臣妇也放心了,想必你父亲肯定也很高兴的。”看着苏暖这么懂事,苏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像是怕苏暖伤心一般,苏母安慰道:“臣妇自然也知道娘娘现在孕中多思,肯定是希望皇上能多陪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天子就是天子,总不能因为娘娘一个人而舍了整个后宫,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况且,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妻妾,有孕之后也没有留人这
一说,不然岂不是乱了规矩?”
苏暖:“……母亲说的是。”
苏暖僵着脸应了一句,心里真想呵呵了。
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尝到妻妾争宠的苦,要不是苏父是个老古板,认定了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后院除了苏母连个通房都没有。不然就苏母这个性子,绝对会被后院那些妖精给生吞活剥了。
无语之后,苏暖是深深的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