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自己”走到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都没为他掉过一滴眼泪。”
“所以?”
喻晗认出了对方,来人名为苏羊,是个三线小明星,也是贺平秋为数不多的桃色新闻之一。
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那些桃色新闻都是媒体的捕风捉影,毕竟和苏羊传出绯闻的那天晚上,贺平秋正把他压在窗台上往死里干。
但现在看来,绯闻未必不是真的。
苏羊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憋了半天说:“我是贺导的情人。”
贺平秋是名导演,名气挺大。
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混生,私生活不干净也实属正常,实在不是该叫人意外的事。
不过苏羊自称是情人,却称呼得那样生疏。
宾客已经送走得差不多了,喻晗不介意跟苏羊聊会儿。
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好奇问:“他给你多少钱?”
苏羊下意识“啊”了声,像是懵了,随后磕磕巴巴地说:“没……每个月十万,你别是想要回去吧?”
“十万……”喻晗重复了一遍,随后道,“你现在还这么糊,看来贺平秋除了钱并没有给你安排影视资源啊,也算不上多喜欢你。”
苏羊呛了下,被气着了。
他冷哼道:“反正你别想要回贺导给我的钱!我知道你在家都不工作,全靠贺导养你,这钱跟你没关系!”
喻晗笑了。
“你知道他给我留了多少遗产吗?”
“不知道是吧,那就对了。”喻晗漫不经心道,“那些钱大概能包养你几十辈子。”
“……”苏羊怒道,“你怎么做到一点都不伤心还理所当然享受他带来的好处的!?”
“伤心?”喻晗喝了口水,“升官财死丈夫,人生三大好事我瞬间都占了,伤什么心?”
“你!”苏羊气到脑子蒙,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肚子咕了声,是胃在抗议。喻晗没兴趣跟苏羊耗了,他今天一天没吃东西。
“还不走?打算留下来给他守灵?”喻晗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打量苏羊,“他每个月给你的十万块算夫夫共同财产,也就是说是我和他共同包养的你。”
苏羊一个激灵,果然,喻晗下一秒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死了,他的情人是不是也该由我继承?”
“……”
苏羊瞠目结舌,走的时候都是魂不守舍的。
他实在难以想象世上有如此不要脸之人,能在亡夫的葬礼上说出这么下头的话。
苏羊一走,也带走了最后的人味儿。
喻晗收起笑意,肉眼可及的一切都乱糟糟的
贺平秋最喜欢的皮质沙垫被客人坐得东倒西歪,茶几边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的杯子碎片,地毯上到处都是酒渍,看来还得找专人洗,瓶子里的玫瑰被手贱的人摘了一朵,坐在架子上的太空娃娃不知道被谁蹭掉在了地上。
喻晗瞥了眼不远处的遗照,心平气和地想:也许可以全部扔掉,反正都是这混蛋买的。
这个家不大,虽然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但只有两百多平米对于圈内知名导演、身价上亿的贺平秋来说确实不大。
大概是因为曾经还是朋友的时候喻晗曾吐露过心声,他梦想的家是三室一厅,太大了会空荡荡的不温馨,再来一个相爱的人,养一两只猫狗,他会每周给爱人带一束鲜花,不论多老都要保持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