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对方真的会藏
还是她的错觉
无论是哪一种,司宁宁都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我们回去吧我走你前面”蹭着莫北衣角绕到小路另一头,司宁宁率先往回走,“快点回去吃饭”
莫北敛下眉眼,扣上饭盒跟在她身后一起回知青点。
干活的一行人走后,林子里窜出一个矮小身影。
那身影盯着田埂上的丝丝血迹看了一会儿,又偏头看向麦地方向。
回生产队仓库还农具,司宁宁还想看看今天工分多少,结果被告知明天下午才知道头一天的工分。
通常社员干完活之后,记分员会带着本子寻一圈检查,看完成度再记工分。
而大多时候,社员为了多挣工分,下午都会晚下工,记分员一般都是在第二天清早上工之前过去统计。
司宁宁笑着道谢表示知道,正准备走,记分员却将她喊住“哎,知青同志,你等一下。”
记分员叫赵宏,今年四十二岁,是个个头瘦高的中年黑皮汉子,喊住司宁宁也不为别的,就是看见了镰刀柄上的暗红印迹。
乡里人大多都淳朴,赵宏喊住司宁宁说要看一眼她的手,等看见那血痂混着汗迹满是黑红印子、血肉模糊的手,赵宏嘴巴咧了咧,倒吸一口冷气,口风立马就变了
“大闺女,你这手是割麦子弄成这样的”
司宁宁不知他是贬是褒,有点尴尬的收回手,“以前握笔杆,镰刀柄头一回拿让叔见笑了。”
赵宏牙酸“啧”了一声,摆摆手道“你们城里来的娃娃,皮儿嫩,麦地的活儿受罪的很”
说着,赵宏歪头看了一眼司宁宁身后的男知青
,男知青们的情况不比司宁宁好多少。
“队长也是的,你们才来,怎么就安排你们去麦地了”
别说是个女娃娃,真正农忙,麦地里那些活儿,就是壮年汉子也得磨下一层皮。
后面排队还农具的社员越来越多,不好继续拉着知青唠家常,赵宏道“知青同志,你回去的路上看着点,遇到那种叶子跟碎星子一样的野草就扯一把,回去捣碎也好嚼碎也好,把手洗干净了敷上,能止血阵痛”
“好,谢谢叔”
来源于陌生人的关怀,让司宁宁心中一暖,她唇瓣弯起绽放明媚笑容,诚恳道谢过后,错开步子让出位置,先一步出院门等候。
还完农具,一行五人有一嘴没一嘴的唠着嗑回知青点,临了,司宁宁雀跃的迈着小碎步进了堂屋,莫北却忽地停下脚步。
仅是迟疑一瞬,莫北掉头就走。
李凌源和宋书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北,你做什么去”
“东西落下了。”
微风卷来清冷嗓音,莫北人影已经消失在屋侧树影之中。
“啥东西咋不叫咱们帮着一起找咧”
“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快走吧,我现在又累又饿,恨不能躺下啃一头牛”
“就你介单薄的身板儿瞧你介太阳一晒就红的皮儿还啃牛呢牛角尖尖给你顶飞”
“瞧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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