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瀰漫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檢測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迴蕩在安靜的房間內。
病床上,兩鬢斑白的老人沉睡般閉著雙眼靜靜躺著,瘦削的臉頰微微凹陷,戴著氧氣面罩,許是剛經歷過手術,此時?沒有一絲血色。
梁聞序緩步走過去,腳步聲很?輕。
歲月從不會格外優待誰,當年那個雷厲風行,鐵血手腕的梁家家主?,一轉眼就已經是風燭殘年。
梁聞序的童年,快樂的記憶並不多,可有一幕卻?記得?最清楚,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那就是幼時?生日的那天,他坐在爺爺的背上騎大馬。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老爺子還記不記得?,自己也?曾有這樣溫和柔情的一面。
聽聞耳邊清淺的腳步,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睛,被歲月雕琢的眉眼難掩虛弱和疲憊。
梁聞序走近,微微頷:「爺爺,您找我。」
梁衛國看著他,靜了兩秒,才沉聲開口:「因為一個女人?」
因為一個女人,讓他缺席股東大會。
聽爺爺忽然提起南嫿,梁聞序一點也?不意外,或許早有人將最近的事向老爺子回報得?一清二楚。
梁聞序神情靜默,並未否認。
梁衛國眉間的褶皺擰得?愈深,呼吸明顯比剛才急促了許多,還在輸液的手背乾瘦嶙峋,微握成拳,重重捶在病床上:「你糊塗啊。」
「這麼多年,我都?白教你了!」
老人的語氣里滿是失望,若不是因為這具剛經歷一場手術的身體,梁聞序都?能想像到,此時?他迎接的,應該是掄在他身上的一記拐杖。
梁聞序大抵猜到老爺子聽到些什麼風言風語,低垂的眉眼寂靜晦沉,薄唇輕掀:「爺爺,您的教導我從未忘記。」
梁衛國緩慢調整著呼吸,如?今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傷肝動火,他抬了抬手,指著病床前的梁聞序,聲音沙啞低沉:「既然沒忘,那就聽我的,跟那姑娘斷得?乾乾淨淨。」
雖然清楚,老爺子總會知道南嫿的存在,可這麼快挑明,梁聞序心底第一次生出違背的念頭。
和南嫿分別前,他說的很?清楚。
他們?還會再見的,至於那個想聽的答案,他竟篤定?,那姑娘一定?會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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