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客人來來往往,悠揚舒緩的音樂不斷循環,南嫿卻只能聽見?梁聞柯尖銳刺耳的聲?音,還?有自己因巨大的憤怒而沉悶加的心跳聲?。
八年的時間漫長又短暫,能讓一個愛吃冰糖葫蘆的小姑娘漸漸成長為大人模樣?,而這些年,南嫿做過無數個與那場車禍相關?的噩夢,夢中殺人兇手的臉千變萬化,每當?她追過去時,兇手總是像一陣煙飄散。
南嫿微微泛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梁聞柯,抿緊的粉唇輕顫,萬萬沒?想到,她會在今天,第一次看見?這個殺人兇手的臉,如此具象清晰。
女孩纖瘦單薄的身體站得筆直,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對上樑聞柯好整以暇的目光,克制著情緒一字一頓:「原來是你?。」
「害死我父親的殺人兇手。」
事?故發?生那年,南嫿才12歲,家裡人一直向她隱瞞父親的死訊,後來她才在父親即將火化時,見?到他最後一面,在此期間,南嫿對肇事?者的信息一無所知。
後來也是從家人口中聽聞,肇事?司機和其家屬從未出面道歉,全?程只有拿錢辦事?的律師與他們交接。
提及此事?,梁聞柯並?沒?有一絲悔改之?意,只有對自己那幾年經歷牢獄之?災的憤恨,他的神?色波瀾不驚,扯了扯嘴角:「要怪,只能怪你?父親運氣不太好,非要走那條公路,要不然也不會撞上我的跑車,當?場斃命。」
面前的男人說出「當?場斃命」四個字時,嘴角勾著輕嘲殘忍的笑,每一個字堪比刀刃,刀刀殺人誅心,狠狠刺在南嫿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上。
南嫿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在梁聞柯的諷刺中慢慢分崩離析,她的呼吸都在抖,被情緒著起身上前在,做出平生最衝動出格的舉動,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對著梁聞柯的臉重重扇過去。
「啪」的一聲?,南嫿的巴掌精準無誤地甩在梁聞柯臉上,掌心滾燙髮?麻,連蔥白纖細的指尖都在戰慄。
她盯著眼前這張臉,發?緊的喉嚨仿佛吞了一千根針,刺痛沙啞:「為什麼當?年出事?的人不是你?。」
為什麼面前的男人可以視人命如草芥,對自己放下的罪行沒?有絲毫愧疚悔改之?意。
為什麼,他會是梁聞序的弟弟。
梁聞柯被這一巴掌打得微微偏過腦袋,臉頰脹痛,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抬眸看了眼南嫿,意外的,沒?有惱怒。
在他眼裡,當?年撞死南嫿的父親,就跟碾死一隻小貓小狗一般簡單,若不是當?年梁家受媒體攻陷,正處於風口浪尖,或許他也不用受那三年牢獄之?災。
看著女孩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泛紅濕潤的眼睛乾淨漂亮,連憤怒憎恨都帶著一絲惹人憐愛的意味,梁聞序眼眸微眯,忽然有點明白,他親愛的哥哥為什麼會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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