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來到了一個婚禮現場,奇怪的是?,這裡的來賓席中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空蕩蕩的桌椅,南嫿沿著腳下花瓣鋪成的路往前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變成厚重的婚紗,長長的拖尾裙擺讓她行?動不?便。
南嫿神情微怔,意識到這裡很有可能是?她的婚禮現場時,耳畔男人磁沉溫柔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來,「找你半天,怎麼一個人在這?」
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南嫿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她轉身,直直撞進男人那雙深邃含笑的眼裡,確認面前的人真的是?梁聞序,南嫿的眼眶倏地一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撲進梁聞序懷裡,伸出?纖細的臂膀緊緊抱住他。
她撲進他懷中的同時,男人也回抱住她,南嫿輕輕屏息,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她忍著哽咽,問得小心翼翼:「梁聞序,真的是?你嗎?」
面前的男人黑眉清目,勾唇輕笑,冷白清雋的臉上是?她最熟悉的深情溫柔:「梁太太,你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
還未等南嫿弄明白他言語間的意思,梁聞序牽著她的手徑直往前走:「大家都在找我們?,先?過去打?個招呼。」
南嫿像是?受了某種?蠱惑,梁聞序去哪,她便去哪,就這樣一直往前走,直到路的盡頭出?現幾道身影。
距離越近,幾道身影也在迷霧中漸漸清晰,當看見西裝革履的梁聞柯對她微笑,用陰惻的聲線稱呼她「大嫂」時,南嫿呼吸凝滯,身體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冷透,冰凍。
而梁聞柯的身旁,還站著他的父母,爺爺。
中年女人的相貌看不?真切,同樣對她微笑:「南嫿,你嫁到梁家,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她還說:「梁聞柯就是?你的親弟弟。」
聽到第一句時,南嫿的身體就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她懇求的望向?梁聞序,希望他能帶她離開這裡,而男人的眼神,充滿為難,無可奈何。
南嫿正?想摘掉頭上的頭紗,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痛心的聲音,她驚慌無措的回頭,看見渾身是?血的父親,拖著車禍後殘破的身軀,孤零零的站在昏暗角落,他眼睛空洞洞的望著她,神色哀怮,蒼白的唇瓣一張一合:「南嫿,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是?這樣的,南嫿一邊搖頭辯解,一邊掙脫梁聞序的手,朝父親跑過去,然而無論她如何拼命奔跑,父親總和她隔著一段遙遠的距離,眼裡全是?失望。
身上的婚紗拖在地上,南嫿跑得跌跌撞撞,想逃離婚禮現場,卻怎麼也跑不?出?這方寸之地。
看著父親的身影越來越遠,南嫿淚流滿面,她似乎還想追過去,所有的一切卻全都消失在了眼前。
南嫿睜開眼睛時,黑漆漆的宿舍清冷寂靜,耳邊只有室友們?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場夢時,南嫿的眼淚卻是?真的,溫熱潮濕的液體靜靜淌過眼尾,打?濕了耳畔的碎發,也浸透了她身下的枕頭。
。。。。。。
總決賽在即,南嫿每天的生活都被節目組安排的任務排滿,好不?容易擠出?的休息時間她也會用來寫詞作曲,生怕自己閒下來。
似乎讓自己忙碌起來,南嫿才不?會分心去想父親的死,還有和梁聞序分手這件事?。
離總決賽還有一天,那晚南嫿和孟圓圓在練習室一直待到夜深,空蕩蕩的練習室沒了白天的熱鬧,顯得格外冷清。
南嫿神情疲憊的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肩膀,才拿起吉他背在身上,準備和孟圓圓一起回宿舍。
兩人還沒走到門口,練習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幾個女生什麼也沒帶,一身輕鬆的進來,為的正?是?徐靈玥。
南嫿和徐靈玥向?來不?對盤,自從運動會上的摩擦,以及在飯局上,徐靈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南嫿彎腰9o度道歉,兩人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即便平時正?面相撞,徐靈玥也都會選擇無視。
南嫿看了眼進來的一行?人,認出?她們?是?平時和徐靈玥喜歡抱團玩在一塊的幾位,於是?並未理會,徑直就要離開,孟圓圓跟在南嫿身後,與她同行?。
就在南嫿即將與徐靈玥擦肩而過時,站在門口的兩個女生忽然抬手,直接攔住了南嫿的去路,而一旁的孟圓圓也被另外兩個人攔在一旁。
南嫿薄唇微抿,面無表情看向?一側懶懶倚在門邊的徐靈玥,目光平靜冰冷。
徐靈玥不?慌不?忙站直了身體,抱著雙臂,輕揚著下巴看向?面前漂亮的女孩,諷刺的扯了扯嘴角:「南嫿,傍上樑聞序這座靠山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猜到來者?不?懷好意,南嫿看了眼徐靈玥,神情漠然,沒有絲毫起伏:「你應該比我清楚。」
她的語氣?平靜淡然,像是?簡單的陳述:「那天的飯局,你有多難堪,我就有多爽。」
徐靈玥從小都是?被家人寵大的,沒受過任何委屈,那天的飯局卻算得上她順遂人生中最難堪憋屈的污點?,如今被南嫿輕描淡寫的提起,徐靈玥的自尊像是?再次被人踩在地下。
她的臉色瞬息萬變,眼睛死死盯著南嫿,怒極反笑,忽然想到什麼,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你現在有什麼可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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