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聞序這麼愛你,肯定會來的吧。」梁聞柯的語不急不緩,提起手中的汽油,直接從南嫿頭頂灌下。
粘稠刺鼻的汽油浸透女孩烏黑柔軟的髮絲,沒過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臉,淌過她?的指尖,遍布她?的全?身。
南嫿臉色慘白,劇烈咳嗽著?,梁聞柯好整以暇地看著?女孩此時?狼狽不堪的模樣,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梁聞序此時?的反應。
當他?看見南嫿燒得只剩軀殼的屍體,又該是怎樣一種撕心裂肺。
想到自己的親哥哥會帶著?這樣的痛過一輩子,梁聞柯忽然覺得,自己跟南嫿死在一起也值了。
「你說,我哥要是趕來看見你燒得面無全?非,會不會覺得噁心害怕?」梁聞柯一邊走,一邊將汽油盡數倒在每一個角落,笑得愈發癲狂。
南嫿雙眼緊閉,渾身都?在戰慄,感?覺到粘稠的汽油自她?頭頂流過全?身,死亡漸漸逼近,周身被一股莫大的恐懼包圍。
生死之?際,她?的腦子裡全?是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
有父親,有奶奶,有弟弟,還?有梁聞序。
不遠處沙發上的手機,來電鈴聲不斷響起,打電話的人似乎已經心急如焚。
梁聞柯垂眸掃了眼,當看到來電號碼,他?臉色微變,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一瞬,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按下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焦急慌張的中年?女聲,帶著?哽咽哭腔,對他?苦苦哀求,勸梁聞柯不要做傻事?,只要他?活著?,她?和丈夫一定會盡全?力保全?他?。
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梁聞柯的母親,梅婉霜。
梁聞柯聽得冷笑,神色陰狠:「什麼東山再起?!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難道坐以待斃,看著?梁聞序把我送進?去嗎?!」
梅婉霜還?說了什麼,梁聞柯的情?緒非但沒有冷靜,反而愈發激動,聲嘶力竭地反駁:「我在監獄的那幾年?是怎麼過的?在國外又是怎麼撐下去的?梁聞序存心不讓我好過!」
「求他??除非我死!我也是爺爺的親孫子,憑什麼梁聞序能擁有一切,我不能?!」
「你千萬別衝動!你要是出事?了,我和你爸該——」
梅婉霜話還?沒說完,梁聞柯已經忍無可忍,拿起手機用力砸向牆壁,伴隨著?機身四分五裂,中年?女人焦急失措的哭腔終於消失。
南嫿艱難地睜開眼睛,眼眶通紅,面無表情?地看向臉色陰沉的梁聞柯,剛才母子倆的對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南嫿目光定定地盯著?梁聞柯,啞聲開口:「從你肇事?殺人開始,你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梁聞序那樣的人。」
「而你,連臭水溝的老鼠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