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头好痛啊。。。。。。”
山城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撑着床板,将自己支棱起来。她的耳朵软趴趴的耷拉在脑袋上,脸上的表情也看起来十分迷糊,一副无精打采又十分难受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惹人怜爱。
窗帘是拉着的,屋子里只有很微弱的光线。山城需要将眼睛睁得特别大才能辨别房间内部的布局。山城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里面空空的,因为饥饿而带来的空虚感传递到山城的脑袋里面。山城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吃晚餐了。
山城掀开被子,扭动身子,穿上鞋,踩在了地上。她踢踏着步伐,慢悠悠的朝着门外走了过去。倒不是山城不想走快,而是她现在等我脑袋又晕又痛,思维实在是迟钝的不得了。
然而,在路过摆放在走廊边上的一个花瓶的时候,山城不小心被自己给绊了一下。这就导致山城直接给了这个花瓶一级头槌。不展开舰装的舰娘的力气还是很小的,花瓶又很硬,所以山城的脑袋就遭了罪:
山城的脑袋磕在花瓶上,导致花瓶和山城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最直观的,就是山城的耳朵和尾巴瞬间全都竖起来了,她的尾巴上的毛也同样如此,变得特别蓬松。
花瓶受到冲击,倾斜着转了几下,然后摔倒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她碎成了好几块。
“呜喵——!!!”
刺耳的响声让原本晕晕乎乎的山城彻底清醒了过来,但是还没有等她脑袋转过来,就听到旁边的阶梯上传来了频率很快的脚步声。
煌纤尘上来了,脸上带着一抹焦虑:
“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啊。。。啊。。。。。。”山城抬起双手摆动了几下,嘴里出了几个字音,脑袋飞快运转,寻找着借口。几秒后,她回答:“殿下殿下,走廊的花瓶不知道为什么摔碎了,不是我做的哦!我走过的时候它就忽然摔下来吓了我一跳。。。。。。”
说着说着,山城说话的声音逐渐减弱,最后什么都不说了——这种借口她自己都不会信,哪里又能瞒得过煌纤尘呢。
山城低下头,耳朵耷拉下来,缩着脖子,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袖子,尾巴也和两腿之间的缝隙贴的紧紧的,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煌纤尘的责罚。
但是,预料之中的责罚并没有到来。山城在这之后感受到的,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轻轻抚摸着她。山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抬起一点点脑袋来,看着煌纤尘。
煌纤尘轻抚了几下山城的脑袋,然后用手指撩开了她额前的刘海。她的额头上现在依旧通红一片,有些地方甚至隐隐黑。
“摔倒了,很痛吧?一脑袋撞在瓷瓶上,我在下边都能听到它在响。”煌纤尘的手指尖亮起了红光,而后煌纤尘慢慢将这手指放在山城那通红中还带着淤痕的额头上。
山城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点点脑袋。煌纤尘的手抚摸在伤痛上的时候,皮肤会传来很舒服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山城有些昏昏欲睡。煌纤尘知道山城现在的状况是因为酒精还没有消化干净,于是干脆用红手帮山城的身体整个排了排毒。治疗完毕的山城看起来比刚才精神多了,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活泼好动的样子。
“山城,感觉好些了吗?”煌纤尘再次确定了一句。山城回答:“嗯,山城已经没事了,只是。。。。。。”
山城看到了被摔成碎片的花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沮丧了起来:“这个花瓶姐姐好喜欢的,现在碎成了这样,姐姐会很难过的,她说这是她最重要的宝物,每天都有保养的。。。。。。”
听着山城的介绍,煌纤尘蹲下身子来,捡起了一块还算比较大的花瓶碎片端详了片刻,然后又看了一会儿其余的碎片。他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煌纤尘站起身来,对山城说:“山城先去吃饭吧,我们给你们两个喝醉的小家伙准备了一点夜宵,垫垫肚子之后就再回去睡觉吧。”
“那殿下呢?”山城询问说。
“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不用等我,快去吧。”煌纤尘催促道。
山城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怪怪的遵从煌纤尘的指示,下楼吃饭。
当山城带着扶桑再次上楼的时候,煌纤尘已经不见了,连带着那些花瓶碎片一起。山城低着头,向扶桑道歉:“就是这样,对不起,姐姐,我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花瓶。。。。。。”
“没关系的,山城,现在那个花瓶已经不重要了。”扶桑摇摇头,安慰山城别往心里去,“山城,我之前之所以很爱惜那个花瓶,是因为那是殿下送给我的离别礼物,所以我才那么小心呵护的。现在殿下回来了,这个花瓶自然就变得可有可无了。所以不要往心里去。”
“啊。。。原来是这样啊。。。。。。”山城终于弄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她也变得开心起来了——扶桑没有怪罪她,这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我们去睡觉吧。明天会很忙的。”扶桑拉着山城的手,这样催促着。不过山城没有注意到,扶桑在走进屋子里之前,再一次回过头来看着之前摆放着花瓶的地方,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哀伤。
屋子安静下来了,不过所有的姑娘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夜深人静的这个夜晚,煌纤尘的房间里会时不时传来一些微弱的敲击声。
在梦中,扶桑梦到了煌纤尘当初与她分别的时候,将一个花瓶赠予了她。
【只要这个花瓶不碎掉,那么我们的缘分就永远不会走到尽头,在未来,我们终会相见。】
“指挥官殿下。。。。。。”
扶桑呢喃着,睁开了眼睛。扶桑感觉眼角感觉湿漉漉的,所以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现原来是自己的眼泪。看了看时钟,扶桑现现在已经不早了,于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被窝,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打开门后,扶桑下意识观察了一些走廊的环境。突然间,她现了一个本该消失的东西,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那是一个花瓶,和原来煌纤尘送给她的那一只花瓶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花瓶上布满了金黄色的裂纹——就像是碎裂之后,又重新使用黄金将其修复好的那样。
扶桑伫立在原地呆着了片刻,慢慢的走到了这只花瓶的旁边,伸手抚摸着花瓶上那金黄的线条。就手感来看,这些确实是用黄金修复好的,也确实是原来的那一只花瓶。
碎裂的花瓶被煌纤尘亲手修好了。
渐渐的,扶桑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她慢慢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在花瓶的瓶颈上,呢喃说:“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依旧没有变化啊,一如当初那样:我爱你,指挥官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