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史官,就算是汉戾帝和汉灵帝这样的君主都没有杀过任何的史官,从汉朝建立到现在四百年,还没有过杀史官的先例。
曹承嗣脸上冰冷的说道:“如何没有呢?
在邦周时期就有人篡改史书,杀掉史官,只不过被洛氏灭国了,现在洛氏又在哪里呢?
没有了洛氏,谁会在乎史官呢?
而且我们并不是真的要杀史官,我们只是告诉史官真相。
我们杀掉的都是那些造谣的人,杀掉的都是那些故意抹黑大魏的人,杀掉的是那些诽谤朝廷的人。
谁会知道真相呢?”
曹承嗣的话如同一个个重锤敲击在众人脑中,洛氏不在了,史官的后台已经没了,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曹承嗣不是要杀史官,这让众人心中好受了很多,对那些造谣、污蔑、诽谤、抹黑朝廷的人,的确是应该狠狠地教训和打击。
无论能不能欺骗其他人,但至少先把自己骗掉。
话说到这个地步,曹承嗣知道自己已经将这些人劝住了,然后弑君的锅在表面上扣到了其他未知人身上,在这些人心里则扣到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大概这些宗亲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为了给父亲脱罪才说了这么多。
曹承嗣已经能想象的到未来场景,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是未知的人杀死了皇帝,在顶级的圈子里,则是自己父亲弑君。
无论哪方面,总之他是干净的。
那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攫取最高的权力。
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的,他是为了皇位,为了成为整个魏国的至高统治者。
但他还是尽力克制住了这份心思,沉声道:“诸位,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陛下被奸人所害,我们应当拥立陛下的子嗣。
陛下的幼子,出生时有紫光满室,这是紫薇降世的征兆啊,我们应当拥立陛下的幼子,他定然能兴盛大魏。”
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疑,“皇帝的幼子才刚刚一岁,是不是过于小,而且废长立幼,这难道不是取祸之道吗?
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看我大魏的内乱吗?”
曹承嗣挥挥手道:“盛世废长立幼的确是取祸之道,但乱世时,国家应当有贤人治世,陛下的长子,顽劣不堪,想必诸位都是知晓的。
陛下这么多年都未曾将他立为太子,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因为陛下对他不满意,我们都是陛下的忠臣,难道不应当遵从陛下的意志,去选择一个对大魏更好的君主吗?
现在国家走到这个地步,如果我们再不能改变,就只能等着燕国或者梁国攻入我魏国,身死国灭了。”
身死国灭这一招可真是百试不爽,在魏国一直对外失败的情况下,慕容恪成了曹承嗣胁迫魏国曹氏宗亲最大的筹码。
果然曹承嗣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就又犹疑起来,曹承嗣趁机道:“大行皇帝幼子虽然尚小,但国家有重臣辅佐,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就如同燕国,慕容恪不也是辅政,难道燕国有丝毫的变乱吗?
我魏国又有何不可呢?
现在我等应当联合起来,先将眼下的危机度过,要面对陛下刚刚去世的大问题,不能在别的方面节外生枝。”
曹承嗣口口声声都是国家大局,在众人眼中完全是一副忧国忧民的表现,在这个所有人都慌乱无比,急需主心骨的情况下,他成为了那个支柱。
“就按照你说的做!”
纵然曹承嗣是个小辈,但他依旧得到了认可,这就是曹承嗣的第三步计划,通过扣黑锅的方式,将自己父亲的势力接收过来,身为能和皇帝短暂抗衡的大将军,曹林的势力是相当庞大的,曹承嗣早早的就开始夺取属于他父亲的权力,到这一步,彻底将这些宗亲的支持,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要直接一步上天,成为辅政的大臣!
他相信这不是他的最终点,而是另外一个起点,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皇帝,一个小皇帝,根本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曹林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寥寥几句话,自己就成了一个局外人。
殊不知在众人眼中,他这个犯下了不赦之罪的弑君之人,已经被他的儿子所庇护起来,但敢于弑君的人,他们是不会和曹林为伍的,官方的史书能控制的住,但野史是控制不住的,他们可不想成为被千古唾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