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跪下,可吓坏了沈确,忙扶着他起来道:
“王子殿下可折煞我了,我不过一个寻常女子,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好,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我现在就磕头。”
“不不不。”沈确有点慌乱,“王子殿下若是下跪,我也只能跪着了,咱俩就跪着说话?”
木塔姆一滞,略有些尴尬挠挠头,笑道:“不能不能,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沈确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又不是先生,王子的六礼束脩我不能要。但是方才您提议的互通商贸,将铺子开到索托国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跟阿爹商量一下。”
她笑了笑,“至于收学生,我可不敢。”
木塔姆急了,“你是嫌弃我笨么?”
“那怎么会呢,不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收我。”
“我不是先生,更不是师父,怎么能收徒收学生呢。”
“怎么不能,你分明就是嫌弃我,还是怕我对你不利,将来……”
完了,说不清楚了,越说误会越大了。
沈确扶额。
木塔姆急得憋红了脸,本就不怎么太熟悉的官话一着急竟说不出来了。
“您先别急,我……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得回去同我阿爹商量。”
木塔姆终于喘了口气道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真是跟他说不清楚了,有点麻烦了。
好在车子到了张府门口,沈确道:“我先下车了,王子殿下请留步,您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木塔姆说好,看着她下车,向她欠身行礼。
望着沈确的背影,车上的人得意勾了勾嘴角,她一定会答应的,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不怕好姻缘跑了,李鸾嵩,你等着哭吧。
*
张府上下早就得了消息,一家子在门口迎她。
看到大家,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年未见了,沈确心里五味杂陈,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一年是李鸾嵩替她在这个府邸生活,和大家的关系已经生了变化。
顾氏哆嗦上前,含泪拉过她的手:“儿啊,你可算平安回来了。”
全然不似过去的疾言厉色,沈确只看到了一位母亲的担忧和心疼。
“母亲,是我不好,叫您和大家担心了。”
“阿姐回来就好。”五娘子张冠华早已改口,“阿姐做了这样大的事,是我们的骄傲呢。”
众人都纷纷围上来,对她嘘寒问暖,簇拥着她向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