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好奇地看了几眼窗外的黑暗,格雷问道:“话说,这窗是怎么回事?佐伊你终于觉得这个房间太封闭,太透不过气来了?”
他又敲了敲玻璃格子,听着“咔咔”的响声,评价道:“不过,外面的景色不够好看,下次换点好天气的场景吧。”
“是呢。”箱子轻描淡写道。
然后她提醒道:“哥哥,还不可以休息哦,您该回去工作了。”
“行吧……”格雷转身离开窗边,回到沙发坐了回去,闭上眼睛,“送我回去吧。这一次的巡礼起点,就选在我死前就行。”
“那么,这一次的代价也还是老样子。”箱子叮嘱道,“哥哥,你要好好地保护阿尔泰娅,不能让她死。”
……
回溯完成,格雷睁开眼睛,发现凯珂特丝不知何时近在咫尺。
“你突然坐在那里发什么呆?”黑色的长毛捕食动物正坐在他大腿上,问道。
格雷想了想,问道:“我果然还是没法容忍脏东西……喂,凯珂特丝,你算是阿尔泰亚的保镖吧?我想杀掉她,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才愿意不出手碍事?”
凯珂特丝从他的腿上跳下来,退后几步,怀疑地打量着他:“你突然之间开的什么玩笑?”
“多少钱?”
“喂喂——你认真的?”
“要我为你做什么事也可以。”
“真的不是代价的问题。”凯珂特丝无奈道,“或者说,代价我付不起。”
“我说了,我也不是自愿陪她过家家的啊……”她从地上捡起酒瓶又灌了一口,懒洋洋道,“算了,就多告诉你一件事:阿尔泰娅的父亲,在教会内部有着非常,非常高的声望。”
——地区裁判长都不愿意轻易开罪。
——特意提了教会内部,那就代表那不是教会内部人士……
——对,一位“不止是伯爵”的大贵族当然不算教会“内部”。
所以,是一个在教会内部有着极高声望的大贵族……
格雷瞬间根据这几个条件在心中出现了一份名单。
“所以,你是认真的?”凯珂特丝再次对格雷确认道。
凯珂特丝依然蹲在地板上,提着酒瓶,但格雷感觉她在隐隐中似乎开始蓄积杀气。捕食者的气息又升了起来。
格雷想了想,摇摇头:“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没办法,亲爱的妹妹不同意呢。
不但不同意,甚至还要他答应保护阿尔泰亚。
“那就好。”凯珂特丝收起了捕食者的杀气。
格雷点点头,心想如果要因此与凯珂特丝厮杀,那也是件额外的麻烦事。
话说之前阿尔泰亚就拿凯珂特丝威胁过他,这件事也令格雷感觉微妙。
阿尔泰娅应当还不知道凯珂特丝已经使用过圣痕,但仍然败在格雷手里。但奇妙的是,阿尔泰娅的最终结论却没错的。
——裁判官打不过格雷,但要碍事却是足够。
凯珂特丝在帮助阿尔泰娅的时候乐于出工不出力,但在对付他的时候,可从来都是激情得像是发情的野兽。
“忍吧,忍吧,学学我。”凯珂特丝在那边继续灌酒,一边没什么兴致地懒懒道。
格雷瞥了她一眼,注意到一件事:“你好像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和阿尔泰亚说了些什么啊。”
凯珂特丝重重地,长长地“切”了一声,并不掩饰对阿尔泰娅的轻蔑:“用屁股都猜得到咱们的‘圣女’大小姐说了什么啊。”
脸色红晕似乎有些醉了,说着说着她就生气起来,将酒瓶底在地毯上重重地剁着:“我好像说过,我又不是因为自己愿意自己高兴才来给她当保姆的!”
“我也好想杀了她啊……不行,不能杀她,忍住,忍住。”抱着酒瓶又喝了几口,她咕哝着。
格雷不去管她了。
他走到窗前,头一次注意到客房的这扇窗的模样——雕花,式样,甚至木头上的纹理,都与佐伊的电影院里多出来的那扇几乎一模一样……不,窗外的景色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