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腳踩著羊絨地毯,拖鞋也不知道甩在了哪裡,遊戲卡片七零八落地散在兩邊。
任檀舟收拾完餐桌上的垃圾後朝這邊走,看他亂中有序地在歸類。
沒有拆過的遊戲卡盒側邊是完成的透明塑封,其實很好區分。任檀舟將剛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也蹲下來幫著他一起找,不到五分鐘就碼完了所有卡盒。
季仰真有沙發卻不坐,偏偏要跪坐在地毯上,他見任檀舟沒有要上樓的意思,便興奮地邀請道:「要不要一起玩?」
他們上次一塊兒打遊戲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季仰真已經不記得了。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遊戲就只是消遣,念書的時候也談不上因為遊戲而影響學習。
任檀舟嗯了一聲,挑了一隻個頭適中的草莓遞到他唇邊。
季仰真其實不太吃得下了,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咬了一口草莓尖,然後低頭在自己玩過的那一堆卡里找,最後翻出來一張《街區格鬥》。
這張卡被他反覆玩了很多次,上面隱約能看出來有頻繁插拔的痕跡。
他跟文湘也玩過這盤,文湘被他虐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含淚給他表演了兩段廣場舞。
在他印象里,任檀舟的天賦點沒有點在遊戲這一塊,趁此機會,他也好大展神威。
季仰真挪到任檀舟旁邊,把手柄遞給他,順便教了他怎麼使用,「上下左右你知道的吧?三角是暫停,不過這個你不用管,我來操控就行。雨滴鍵是進攻,同時按上鍵和雨滴就是放大招,懂了吧?」
很簡單的,連文湘都是聽一遍就懂了。
任檀舟這個角度看過去,季仰真鼻尖很翹,張合的唇瓣納著顆圓潤的唇珠,每說完一段話都要習慣性地抿一下。
「嗯。」
季仰真這才轉身正對著屏幕,心中暗暗地想前三局先殺他個片甲不留,等他認識到他的遊戲實力跟自己有差距,再酌情放點水。
這還都是看在他身體不舒服的份上呢,不然才不會放水。
想像過於美好。真正開局了之後,季仰真驚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時間線從三分鐘往後,他的血條就開始狂掉?
任檀舟不知怎麼就找到了竅門,連沖帶飛地壓著他打,第一局就殺了他兩回。
季仰真面上有些掛不住,在結算頁面剛出現的時候就丟下了手柄,「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沒手感。」
任檀舟握著手柄默不作聲,之前文湘還說季仰真嫌他太菜不願意跟他玩了,怎麼自己這樣也不行麼。
這種小兒科的遊戲,已經是收著打了。
季仰真說午睡,悶悶不樂地上樓了。
任檀舟很少午休,在房間裡看了會兒書,等到下午兩點半的時候負責喊季仰真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