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關門,不是忘記了,是因為他知道就算鎖起來也會被任檀舟打開,索性就不關了。
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任檀舟在書房又待了一會兒,洗漱完接近三點。
他也沒回自己的房間,直接就到了季仰真這裡。
家裡有暖氣,季仰真被子蓋得橫七豎八,胳膊和腿都扔在外面。
任檀舟整理完被子才上床,季仰真睡得沒有多深,察覺到身邊的動靜也只是短促地皺了下眉,被他撈進懷裡的時候也沒有掙扎。
兩人相安無事地睡到天亮。
任檀舟醒得比季仰真早一些,周秘書在來之前給他發了消息,他輕手輕腳地下床穿上睡袍後才去開門。
周秘書手上提著早餐,把東西放下之後又從公文包里掏出一隻方形絨布盒。
任檀舟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打發走了周秘書。
這枚胸針,他知道被季仰真帶走了,以為就跟那隻腕錶一樣,在季仰真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以低廉的價格轉賣出去。
難怪他的人在市場上打聽到今天也沒有收到關於這枚胸針的任何消息,原來季仰真根本就還沒有賣了它。
是因為手上的錢還沒花完嗎。
任檀舟清楚季仰真過得有多拮据,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賣了它,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那麼極有可能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
任檀舟走進書房,將那隻盒子妥善安置到書櫃最右邊的抽屜里,然後回到季仰真的臥室,拉開窗簾。
溫暖的陽光像一盆熱水潑進屋內,季仰真的眉心又擰了起來,喉嚨里咕嚕了兩聲才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不宜用嗓子。
季仰真是起床困難戶,任檀舟叫了他兩聲沒反應,光哼唧。
任檀舟看在他身體不舒服的份上也沒有太為難他,反正今天不去公司,也沒有別的要緊事,於是又脫了睡袍躺到他身邊。
季仰真腦子很清醒,只是眼睛睜不開而已。今天早上任檀舟下床的時候他就醒了。
任檀舟根本不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易感期圖方便才選擇季仰真,他一上來就將背對著他的Beta納入懷中,又摸又親地根本不想讓人睡覺。
昨天還爭得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今天又喜歡得不行。
季仰真被他煩得實在睡不下去了,翻過身面朝他,拽住他的左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筆一划地寫字。
【別煩】
任檀舟手心被他劃得痒痒的,沒等他寫完就攥住了他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