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时间不够,没能再继续聊下去!”
朱希忠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些许的遗憾之色。
一旁的张溶将朱希忠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开口道:“这还不简单,改天找个时间,把他们约到府上去,好好问一问不就行了?”
朱希忠听闻张溶此话,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之色,出言应和道:“戚继光、俞大猷可是胡阁老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这样做,会不会显得……”
朱希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徐延德不耐烦地打断了:“怕什么,大不了提前知会一声就是!”
“嗯,说得有道理,来,咱们喝酒!”
“来,干杯!”
……
另一边,严嵩听着耳旁传来的喧闹声,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此时,严世蕃正在拉着高拱拼酒,大有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小阁老,你已经醉得不行了,别硬撑了,还是早点认输吧,你要是识相点,早点认输,说不定我还会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不然的话,我就要如实履行赌约了!”
“嗝,区区赌约而已,怕什么,而且我压根就没醉,只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在乱晃罢了!”
严世蕃在打了一个酒嗝以后,醉眼朦胧地看向高拱所在的方向,如此说道。
相较于严世蕃,高拱也没有好到哪去,此时的高拱满脸通红,目光游移不定,倘若不是用一只手勉强支撑起身体的话,恐怕高拱早就倒下了。
张居正在与胡宗宪碰杯以后,仰起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转而询问道:“胡阁老,您看他们谁会赢?”
胡宗宪闻言,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二人的神态以后,摇了摇头,转而开口道:“不好说啊,现在他们都在撑着最后一口气,就看谁先支持不住了!”
一旁的严嵩见此情形,颇为无奈地抚了抚额,无声自语道:“这个严世蕃,分明把我先前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旁传来了徐阶的声音:“严阁老,咱俩也喝一杯吧!”
严嵩闻言,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徐阶已经端起了酒杯,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
“来,咱俩也喝一杯!”
严嵩说完,便端起酒杯,跟徐阶碰了碰,然后仰起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待二人将杯中的酒水饮尽以后,只见徐阶将目光收回,颇为感慨地询问道:“严阁老,话说咱俩一同共事多长时间了?”
严嵩听闻徐阶此话,在思衬许久后,摇了摇头,出言回应道:“人老了,糊涂了,记不太清了!”
徐阶闻言,瞥了严嵩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是嘉靖三十一年入的阁,迄今为止,咱俩已经共事十年了!”
严嵩在从徐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一脸的感慨:“这一眨眼的功夫,十年就过去了啊!”
在这之后,只见严嵩将目光从徐阶的身上收回,话锋一转,又紧跟着开口道:“徐阁老啊,近来我读了一些书,大有感悟啊!”
徐阶听闻严嵩此话,脸上满是饶有兴趣的神色,出言询问道:“哦,严阁老得出了什么感悟?”
迎着徐阶的目光,严嵩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在思衬片刻后,紧跟着开口道。
“有时候这人呐,不能光一个劲地往前走,时不时也得停下来,注意注意脚下,以免不小心让石头绊倒,进而摔了跟头,徐阁老觉得呢?”
严嵩说完,便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的菜肴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徐阶自然听出了严嵩话中的弦外之音,在他看来,严嵩所要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严嵩的意思就是,让他管束一下自己背后的家族,到时候,不要被牵连进去。
“这个严嵩,怎么会这么好心提醒我,难不成,他有什么别的企图?”
随后,只见徐阶回过神来,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恭敬道:“多谢严阁老提醒,我会注意的!”
严嵩对于徐阶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些什么。
在这之后,严嵩又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不远处的严世蕃和高拱身上。
此时,严世蕃和高拱的拼酒,已经趋近尾声,双方在饮下最后一杯酒后,同时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看来,是平局啊!”
一旁的张居正见此情形,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摇了摇头,紧跟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