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强在应声后,重新回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此时的马自强,相较于之前,脸上多了一丝轻松之色。
随后,只见张居正将目光收回,看向马自强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你担任经筵讲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马自强闻言,整个人正襟危坐,不假思索地应声道:“禀张阁老,经筵讲官一职,虽然看上去清贵,但实际上,并无太大的效用!”
张居正在听完马自强的看法后,点了点头,转而开口道:“你刚刚踏入仕途不久,按照惯例,得磨一磨你们急躁的性子!”
张居正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紧跟着提点了一句:“相较于空谈,陛下更喜欢能够做实事的官员,明白了吗?”
马自强听闻此话,脸上浮现出感激之色,从座椅上起身,向张居正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恭敬道:“下官多谢张阁老提点!”
张居正闻言,在略微颔后,话锋一转,紧跟着继续道:“接下来本阁老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办好了的话,你很快就会步入陛下的眼中!”
待张居正的话音落下,马自强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其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他知道,这是张居正给予自己的一次机会,就看自己能不能够抓得住了。
倘若自己能够圆满完成任务的话,往后必定会得到张居正的重视,相反,倘若自己不小心搞砸了的话,那么仕途将就此终结,永无翻身之日。
随后,只见马自强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向张居正询问道:“敢问张阁老需要下官去办什么事?”
“张阁老尽管吩咐,下官必定为张阁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居正听闻马自强此话,脸上满是莫名的笑意。
随后,只见张居正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说来也没什么大事,想必你应该知道,不久前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嘉兴袁家一案吧?”
眼见张居正突然提及嘉兴袁家一案,一头雾水的马自强,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俯下身体,恭敬回应道:“是的,张阁老,下官对于这桩案子也是有所耳闻!”
张居正闻言,瞥了马自强一眼,又自顾自地说道。
“朝廷从嘉兴袁家的家中,抄没出了一千两百八十二万两白银,这些抄没出来的银子,自然早已没入国库,不过余下的十九万八千六百亩土地,可还一直拖着没有处理呢!”
马自强听闻张居正此话,整个人瞬间明悟,毕竟,在这之前,朝廷已经不止一次地做过这种事了。
随后,只见其鼓起勇气,看向张居正所在的方向,试探性地询问道:“难不成,张阁老打算举荐下官,前去浙江将这些土地,分给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吗?”
见马自强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只见张居正点了点头,出言应和道:“嗯,没错,本阁老就是这么打算的!”
“像这样的事,朝廷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早已积累下来了许多经验,并培养了许多的官吏,到时候你只需要循规蹈矩就行。”
在听完张居正的讲解后,马自强那颗原本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毕竟,正如张居正先前所言,整件事情没有什么难度,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明摆着就是张居正给予自己的一个香饽饽,让自己借此机会,到地方上去历练一番。
马自强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感激之色,俯下身体,沉声保证道:“是,张阁老,下官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将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张居正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随后,其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尽管在这之前,陛下已经下诏免除了百姓一年的赋税,但等到了地方以后,你还是替本阁老多加留意一下,有关这方面的情况!”
“遵命,张阁老!”
马自强闻言,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
随后,只见张居正将目光从马自强的身上收回,点了点头,出言勉励道:“好好干,要知道,当初被一路贬黜成夷陵州判的宋仪望,就是凭借这项事务,进入了陛下的视线中,然后翻身的!”
“多谢张阁老提醒,下官明白了!”
马自强闻言,脸上满是谦卑之色,恭敬应声道。
在这之后,只见张居正摆了摆手,下达了逐客令。
“行了,时候不早了,就先到这里吧!”
“是,张阁老,下官这就告退!”
马自强在向张居正躬身行礼后,未作丝毫犹豫,当即迈步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