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老板上前去轻叩大门,“秀才娘子,秀才娘子,开个门,有客人来看你家的房子了。”
“来了,请稍候。”里面传来了应答声,说明秀才娘子还是在家的。
没多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秀才娘子撸着衣袖,双手冻的通红,看着不过双十年华,手却似老妇的手。
见小姑娘盯着她瞧,秀才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围兜上擦拭一下手,把袖口放了下来,招呼他们进去,“外面冷,快进来吧。”
虽说这是一个三进的房子,也只是构造复杂一些,面积其实不大,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院中的东西摆放,还有井边待洗的衣物,可见秀才娘子这人不仅勤快还很讲究。
忽然,沈未闲现屋顶的瓦片碎了很多,还有边上的柱子也有破损。
秀才娘子解释道,“前几日不是经历了地动吗?房屋倒没事,就是瓦片掉了一些,砸到柱子上,一直没有请人修理。”
沈未闲点了点头,心想,“恐怕也是没有闲钱去修补了吧!”
见沈未闲不说话,秀才娘子以为她不满意,又道,“姑娘若真心想买下这个房子的话,我愿再便宜2两银子。”
“老板说还有两家可以看看,我想先去瞧瞧。”沈未闲没有一口定下来,还是想把三家都看了再说。
从秀才娘子家出来,牙行老板对沈未闲说道,“这秀才娘子要价一百八十两,还愿意让2两,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地道的。”
沈未闲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们先去下一家看看吧!”
“这下一家是一个农妇的院子,是一个小四合院,总体占地和秀才娘子家也差不多的。
可怜两老辛辛苦苦一辈子,养出了一个嗜赌的儿子。
赌坊的人说,再还不上钱,就打断他们儿子的腿。
毕竟是就一个独苗,老两口不得已就想着把房子卖了。也是可怜呢。”
沈未闲听到老板的话,除了对两老的同情,她获得一条信息便是,这是个可能会有纠纷的房子,日后她一个小姑娘自己独自生活,岂不是留下了隐患?
她停住了脚步,对着老板道,“多谢老板如实相告,但这第二个房子我们就不去看了吧。”
沈未闲没有明确表示为什么。
牙行老板起初疑惑,但一细想就明白了,看这小姑娘孤身一人,独自来买房子,那个房子又和赌坊扯上关系。
他不禁为沈未闲的聪慧而钦佩,又心疼她年纪轻轻,便得自己事事考虑周全,便道,
“那姑娘随我去第三家吧!”
第三家是比较远的,大概在城头的位置。
两个人又从城尾走到城头。
牙行老板又解说道,“这家是个二进的四合院,也是两个老夫妇。
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这片土地,但是孩子在外出息了,想接他们去享福,所以要把房子卖了。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家人在旁,身体康健吗?”
“老板所言极是。”沈未闲真心应道。
待老板敲开大门,出来两个穿着不算雍容华贵,但也算体面的老夫妻。
他们见着老板和沈未闲,很是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
老板在前,沈未闲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