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白斷定:「當然?。」
兩人和孟姨告完別,直奔三?中校門。
江奕白應該提前找了人,打好了招呼,和鞏桐暢通無阻地往裡走。
只是令鞏桐意想不到?的是,他目不斜視地途徑一棵棵遮天蔽日的香樟,將?她帶去了大禮堂。
江奕白門路一絕,根據聯繫老師的指示,在禮堂門口的花盆下面找到?鑰匙,輕鬆解開了結實的門鎖。
推開兩扇厚重的大門,按亮一組電燈,足以容納上千人的禮堂空空如也,他倆短靴叩擊地板的動靜都能震動空氣,產生回音。
距離上一回涉足這個三?中最?大的房間,已然?更迭了太多年頭?,鞏桐剛剛走過大門,便偏過腦袋,瞅向高上一大截的寬闊舞台。
昏暗的頂部仿佛射來了一束炫目燈亮,光點?中央是初次穿上重工製作的華貴禮服,裝扮精美的少時自?己。
她尚未完全長開的眉眼很是青澀,侷促地手握話筒,飄忽不定的餘光泄露膽怯,偶爾瞄一眼下方第一排中央。
她鼓足勇氣張動雙唇,有條不紊地哼唱《晴天》。
鞏桐跟隨她的眸光緩緩移去台下,視線進?一步模糊。
朦朦朧朧的光暈中,她好似還在那個顯眼的位置上,看見?了聽她唱到?「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時,漫不經心掀起眼帘的少年。
光影再?度跳轉,昔年把藍白校服穿得風光無限的男生早已換上了版型挺括的羊絨大衣,翩翩風度只增不減。
他也不再?緘默地坐於台下,而是站來她身側,拉起她的手,興高昂地提議:「我們上去坐坐。」
鞏桐左手一暖,被江奕白牽去台上,雙雙坐到?邊緣,筆直長腿自?然?而然?地垂放,時不時晃蕩兩下,何其悠閒自?得。
江奕白從後台找出一把吉他,斜抱在身前,低垂雙眸,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撥動琴弦,彈出舒緩曲調。
鞏桐靈敏地判斷出是《晴天》。
冬末春初的午後日光燦烈,裹挾融融暖意,絲絲縷縷地穿過密集的香樟枝葉,穿過與從前如出一轍的明淨玻璃窗,穿過細碎卻悠長的時光,落滿他們全身。
鞏桐雙手捧起熱乎乎的珍珠奶茶,習慣性地咬上吸管,迎著絢爛陽光來時的方向,心無旁騖地聽他彈唱。
聽到?後面,江奕白眸光從琴弦上轉移,淺色瞳仁似是糅合了開春時節的無限柔情,波光瀲灩,涌動繾綣。
他近距離與鞏桐對視,唇角揚高,那對不知惑亂過她多少回的梨渦清晰顯現。
他猶如浩渺銀河般遙遠飄忽的嗓音愈發拉近,愈發溫暖,又一次擅改了歌詞:
「以後以後,有個人一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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