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珠赶忙应了声,对于这件苦差事,文珠并无不满,她心中反而暗自高兴,自己伺候的主子终于硬气一回了,主子就该有个娘娘的样子。
哪里有后宫娘娘整日被自己宫里的掌事姑姑欺负的?她一个做奴婢的,都替主子感到委屈。
果儿尚有些犹豫,非叶听了更是当场叫嚷了起来:“奴婢从前是淑皇贵妃宫里贴身伺候的宫女,因娘娘身边没人,才被指派了来伺候。奴婢无错,娘娘无端打罚奴婢,只怕不合规矩。”
虽提及淑皇贵妃,非叶也不敢直说她是淑皇贵妃的人,但提到了,想必李微雪也会有所忌惮。
李微雪并未同非叶废话,她神色凛然,转身回了帐中。果儿心里对非叶一直都有气,如今有了李微雪的命令,她更不想手软放过非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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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珠,按住她!”果儿挽起衣袖,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势必要把非叶的脸抽烂才罢休。
“非叶姐姐,娘娘的罚,你便受着吧。”果儿将手臂抡圆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夜空。果儿抽得自己整个手掌都红了,隐隐有一股麻劲,但她不敢多打,毕竟娘娘吩咐了二十,她不敢违背,否则她还能再抡非叶百来个。
挨了卯足力气的二十个巴掌,非叶双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手指印子,她十指遮着脸颊却不敢触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脸委屈地呜咽着。
她当宫女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罚,感受着脸上真实的疼痛,她此时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反而像个受了欺负的兔子。
“行了,已经打完了,你自个儿跪着吧。”果儿浑身神清气爽,连气儿都通了,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还在伯爵府的时候。
文珠:“果儿姐姐您去伺候娘娘吧,这儿有我呢。”
面对文珠,果儿又是一副温和的神情,她点点头,“嗯,你辛苦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来换你。”
……
南羲从宴上回来,秋小公子还坐在南羲帐中,这会儿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看见南羲,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恐惧之色。
“怎么了这是?”南羲只是打量了一眼秋丹臣,走到玫瑰椅前坐下后,悠然地喝了口茶,似是在缓解疲乏。
凌剑:“长郡主,秋公子一下午都在哭闹,属下说了些重话,吓着了秋公子。”
“怎么也是个十岁的孩子了,胆子那么大,吓不坏。”南羲面带微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狠厉,看向秋丹臣,轻声问道:“想不想回去见你母亲?”
南羲知道,这一下午凌剑都没从秋丹臣嘴里问出什么来,哪怕是用了些手段,秋丹臣的嘴还是硬得很。
毕竟是太常寺卿的儿子,也不好动刑!
“想。”秋丹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又似乎被南羲的眼神给震吓住,急忙低下头去。
不知从何时起,南羲看人的眼神再温和也多了些狠厉之色,秋丹臣看着害怕,便打算低着头一言不。
南羲笑道:“陛下已经让我好好审问你,所以这一两年的,你只怕是见不到你母亲了。”
“啊?”秋丹臣满脸惊诧地抬起头来,一两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如果真的要被关押审讯这么久,不仅没有自由玩耍的时间,而且说不定还要遭受皮肉之苦,光是想想就让他心生惧意、浑身颤抖。
还没等秋丹臣开口求饶,南羲便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秋丹臣那充满恐惧的双眼,冷了脸色对凌剑下达命令,“把他带到小黑屋去,先饿着他十天半个月再说。”
“遵命。”凌剑毫不犹豫地执行指令,伸手紧紧抓住秋丹臣的肩膀,准备强行将其拖拽进小黑屋。
“不要!我不要挨饿!”秋丹臣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想要逃脱,但他那弱小的力量与凌剑相比简直螳臂挡车自不量力,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他只能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望向南羲,苦苦哀求道:“长郡主,求求您别把我关起来,不要!我怕黑,呜呜呜”
“怕黑?”南羲轻挑眉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秋丹臣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像是快要被捏碎了骨头一般疼痛难忍!
他真害怕凌剑会将他关进那漆黑幽暗的小黑屋里去。
于是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边哭边喊道:“是母亲叫我射马的……呜呜呜……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