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见,我要看书呢。”带着些虚弱和烦闷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我也不见吗?”
里头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方才继续出声:“是你啊,我现在有些不方便,过几天再见吧。”
“你的病可好了?”沈浥尘再次问道。
“早就好了。”
“吱呀”一声响起,沈浥尘推开了房门,朝内一看,软塌上无人,书案前也无人,瞧了瞧紧闭的里屋,她也仅是踌躇了片刻便走了过去。
方才外屋的开门声季舒不曾听见,可这里屋的就不一样了,一听见动静便想从床上坐起,只是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
沈浥尘看着软在床上的季舒,脸上因病而烧得通红,眼神幽深的说道:“这就叫好了?”
季舒刚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不知为何听着这话无比心虚,怯怯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的说道:“你……你这样不好。”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以男子身份示人,又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她怎么就……进来了呢?
“我不好?”沈浥尘缓步走至季舒的身前,面无表情地问道,“难道你很好?”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你不说我如何明白?”
季舒觉得自己往日里也算是能舌战群儒的人物了,偏偏在沈浥尘面前却好像连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好似说什么都是错的。
原本身上就热得不行,这心急之下整个人都要熟透了一般,实在不知如何作答的季舒便一扭身子钻入了被中。
看着在被中缩成一团几乎瑟瑟抖的人,沈浥尘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怎么?你这是羞愤得想将自己闷死么?”
季舒躲在被中都快哭出来了,她这几天好像没有开罪过这女人吧?
见她一直不说话,沈浥尘只得开口说道:“看来我只能去找伯母聊聊你的病情了。”
“你别和我娘说。”季舒忙从被中探出了个脑袋,“我这病过几日便好了。”
沈浥尘自然是不信的,蹙眉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看着比前些日子还要严重?”
“我……我将药都给倒了。”季舒纠结了好一会才坦白。
“为何这样做?”沈浥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想喝。”
“可是你病了。”
“真的不想喝。”
“那我去找伯母。”沈浥尘也不与她多说,抬脚便要走。
季舒使出吃奶的劲来扯住了她的袖子说道:“我以往几次生病都会慢慢好的。”
“本以为你是个明事理之人,没想到连生病吃药这种三岁稚儿都懂的事情竟还要旁人来劝。”沈浥尘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因而说话时便带着些不悦。
季舒闻言只觉眼中酸涩无比,松了她的袖子复又钻入被中,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沈浥尘在床边站了一会,半晌后叹了口气离开此地转而去了柳棠沁的住处。
柳棠沁正在侍弄一株墨菊,见沈浥尘来了忙招手道:“快过来瞧瞧,这是皇后娘娘今日赏赐下来的,我还从未见过墨色的菊花呢。”
沈浥尘知道柳棠沁平时最是喜爱花草,因此季惊林也没少给她寻些奇花异草回来,顺从的站在她的身侧一同看着,笑道:“果真是极好。”
“可不是?听说宫中花匠也只培育出了寥寥数株而已。”柳棠沁得了名花心情显然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