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甘地叫了几声,爪子刨了几下地面便又想朝沈浥尘粘去。
季舒横眉冷面地瞪了它一眼,小白亦是龇牙咧嘴地回以一个凶狠的表情。
“小白,听话。”这一人一狐并未僵持多久便被沈浥尘给打断了,依着时烈在元宵夜的表现,她自然不可能让小白跟去。
更何况,昨夜在王府外那个身着红衣的人影……
小白一听又叫了几声,似乎十分气愤,一扭头便闪入了草木中。
季舒没有理会它,径直便往前厅行去。
沈浥尘不近不远的跟着,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是她多心了吗?
两人一到前厅,时烈便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盏,也不起身,明目张胆地审视着季舒身后的沈浥尘,凌厉的剑眉微微上挑,“这位是?”
“内子久仰殿下大名,特来一睹芳容。”季舒说着便上前数步,有意无意地挡去了时烈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今日的时烈似乎格外虚弱,时烈虽是有意遮掩,可虚浮的气息和略显苍白的面色还是露了几分端倪。
这绝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表现,倒像是受了重伤一样。
“原来是世子妃。”时烈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既是要见我,何不上前细看?”
沈浥尘闻言当真从季舒的身后行了出来,缓缓数步便立在了时烈的面前,神情冷淡的说道:“殿下英容,着实让浥尘开了眼。”
时烈兀的起身凑到了她的耳边,似是而非地轻声道:“我看世子妃面色似乎不太好,难道是昨夜不曾安眠?”
沈浥尘面不改色地回道:“殿下的面色好似还要差些,可是请大夫瞧过了?殿下千金之躯,莫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看样子世子妃知道的不少啊。”时烈乜了她一眼,眼中含笑,那笑,意味不明。
季舒虽不知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却也能感觉到那波诡云谲的氛围,于是开口道:“殿下初来乍到,昨日既言说对平都风貌甚感兴趣,季舒这便带殿下好生领略一番。”
“那便劳烦世子了。”时烈的眼神仍是凝在沈浥尘的身上,“世子妃不若一同前往。”
沈浥尘也不拒绝,“恭敬不如从命。”
心思各异的三人就这样出了王府,行在大街上,季舒居中,时不时的与时烈介绍周边的各式建筑。
“说起来大安与泽余恐怕不日便要结秦晋之好。”随意逛了一个时辰后季舒突然说道,“殿下往后还有很充裕的时间来熟悉平都。”
“还未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时烈冷嗤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王兄难道没与世子说过,我对男人没兴趣吗?”
这话着实让季舒狠狠地吃了一惊,毕竟她自己前阵子还在为喜欢上了女子而愁,何况沈浥尘现下也在,她莫名的便有些心虚,好似时烈那话就是在说自己,于是她往旁侧觑了觑,却见沈浥尘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殿下这么说难道竟是喜欢女子不成?”季舒干笑了几声,暗道是自己想太多。
“是又如何?”时烈一派坦荡从容的模样。
季舒一时间怔住了,有些摸不清她这话的真假,于是试探着说道:“殿下莫不是在说笑?”
“喜欢便是喜欢,难道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时烈不悦地扫了季舒一眼,颇有几分气吞山河之势,“泽余举国皆知,时烈心仪之人是位女子。”
许是同样喜欢上了女子,季舒忽然便对她散了几分敌意,由衷地说道:“殿下勇气过人,季舒佩服。”
“你倒是与其他的男人很不一样。”时烈闻言不由认真地打量了季舒一番,她原以为这人即便不嫌恶也该表现得敬而远之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