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
三模了???
温浅大惊,立刻翻看了日历,才现已经五月初了。
他反应过来的第一刻立马冲到了程斯刻身前,掰着程斯刻的脑袋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
程斯刻被掰的莫名其妙,他拉下温浅作乱的双手,纳闷道:“怎么了?”
“你……就是……最近生这么多事儿,没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温浅再一次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斯刻可是一个高三生,高三生啊!那种要被全家供起来当宝的高三生啊!他们就应该待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地认真读书备考。
可程斯刻的高三呢?温浅两眼一黑。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靳柔事件的真相和林语生的死对程斯刻会不会产生影响身心健康的影响,万一因此耽误了考试……温浅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这些话他没有当着程斯刻的面说出口,但程斯刻多了解温浅,一看温浅那慌张不安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没受影响,知道了我妈的事情算是了结了我这么多年的一个心魔,而林叔……的事情,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吧,但我能消化,能接受,我会安置好自己的一切情绪,不让这些情绪影响到我的生活和学习。”
温浅听着程斯刻说这段话的时候简直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欣慰,但也因为程斯刻太过懂事而感到愧疚。
因为他没能照顾好程斯刻,所有程斯刻必须学着好好照顾自己。
说到底,还是自己失职。
温浅的难过表露无遗,程斯刻知道光靠嘴上说说没法让温浅安心,于是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三模成绩怼到温浅的面前。
无数个第一瞬间闪花了温浅的眼,饶是温浅自己也是个学霸,也没见过这么多个第一……
程斯刻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温浅不知道说什么,只拍了拍程斯刻的肩,刚要收回手就被程斯刻抱了个满怀,程斯刻拿脑袋在温浅的脖颈蹭了蹭。
“真没事儿,放心吧。”程斯刻的呼吸喷洒在温浅的耳边,痒得温浅直躲。
程小狗说没事儿就没事儿,还是每天照常上下课,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
温浅为了好好照顾程斯刻,最近给自己少排了很多班,除了林小语还要定期到他那里去做心理咨询之外,晚上温浅都不再排班。
每天到了下午五点就开始收拾东西走人,看得俞鱼直眼红。
“我怎么就没个需要照顾的高考生弟弟?”温浅的班都得俞鱼来顶,这人一脸怨气坐在一楼沙区,幽幽散着自己的黑气。
温浅权当看不见,自顾自收拾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替老板加班不叫加班,这是给俞鱼表现机会呢!
走之前温浅特意找了田教授一趟,将林小语的情况同步给他。师徒两人探讨许久,认为林小语这种症状符合一种叫做“卡普格拉妄想综合症”的病症。
这种病症在心理学中十分少见,属于罕见病,表征就是患有这种疾病的人会认为,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具有同样外貌特征的人取代了,而生这种现象多半是由于患者曾经收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
林小语这么多年都在林语生的保护下长大,他到底受过什么样的刺激能让他产生如此严重的心理疾病呢?
林小语最近又来了两次诊所,但这两次的沟通比之之前还要不顺畅,林语生的死亡彻底封闭了林小语的内心,温浅现在几乎不能从小语的口中套出一丝半点有用的信息,病情的治疗陷入了僵局。
田余明的意思还是要找到病症的由头,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看来这显然需要不少时间,一切都急不来。
温浅从二楼下来,俞鱼还在沙区瘫着,他的对面坐着不知道来了多久的王高山。
“山哥,来啦。”温浅打招呼道。
“嗯,今天的饭菜好了,我闲着没事儿就给你送来。里头有一份老母鸡汤,给程斯刻补补,高考归高考,别累坏了。”王高山指着面前两大桶保温壶说道。
“你这也太多了,喂猪也不是你这个喂法。”温浅走近了笑道。
“程斯刻这个年纪饭量大着呢,咱就说定了啊,最后这一个月,你俩所有的伙食我都包了,每天下午这个点我给你送来,你们就别操心了。”王高山豪爽地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