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昂,你还记得我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得意洋洋的安玉,现在竟也变得小心起来。俞昂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抽回手,冷漠至极,“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谈谈,行不行?”安玉又尝试去拉俞昂的袖口,再次被躲开,收到一记嫌恶的表情,讪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家谈吧?你是大明星,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依旧没什么变化。
俞昂看向马路对面的咖啡馆,“去那里就行。”
“好好。”
安玉跟着他走。
咖啡馆清雅,门口便是吧台,客座往里走,每一张桌子离得很远,相邻之间有植被或是装饰隔板隔开,如果不是刻意,不会现邻桌坐着谁。
没等咖啡上来,安玉就急吼吼地要说。俞昂用眼神打断,冷声道:“以前说过的话不必再重复,我懒得听。”
听到俞昂提起以前的事,安玉泄了些气,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双手放在膝上互相搓着,出干燥的摩擦声。
她道:“我今天来,不是那个意思。以前的事是安姨做得太过分了,但那也是没办法,我们家现在仰仗着许家夫妇,她让我做什么我也不能拒绝的呀”
“安姨?”俞昂没什么起伏道:“我从未叫过你安姨。”
还未搬到石桥村的时候,俞昂一共搬过两次家,第二次搬家后就住在江边的房子里,每家每户并排挨着马路,那时和母亲关系最好的,就是隔壁的安玉。
母亲为了父亲,从娱乐圈隐退,但因为知名度太广,加上一些被骚扰的阴影,她不喜欢出门。
安玉知道听说母亲长得漂亮,一开始抱着好奇的心态来看看,没想竟和母亲成了好朋友。
那时候安玉还没结婚。
许久俞昂才明白,她不是好奇,而是嫉妒母亲长得美,还被丈夫如此宠爱。
母亲找不到人说话,拿安玉当亲姊妹,家里琐事都想让安玉出出主意。俞昂从小不爱跟人说话,莫名就是不喜欢安玉,只要她一来,俞昂要不就呆在房间,要不就出门去。
母亲责他没礼貌,俞昂还是这样坚持。直到后来他无意间听到,安玉把母亲的事告诉了其他邻居,和那些人合起伙来说母亲的坏话,使得父亲母亲被附近的人诟病。
后来安玉搬走了,听说是嫁进了有钱人家,过上了好日子。自此,安玉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说她命好眼光好,反观安玉曾经的好友,嫁给父亲后跌落神坛的母亲愈地被人嫌弃。
那时,母亲就隐隐有了抑郁症的症状。
俞昂以为这就是结束,直到他和许席林结婚,安玉坐在长辈的席位,以一种极力褪去村土强装富态的模样,蔑视着俞昂。
还未结束。
不止是母亲,她也见不得身为母亲最宠爱的儿子半点好,在许家夫妇面前再次把他们一家的近况添油加醋地端出来说。俞昂成了没学历,还身患遗传精神病并且还有一个抑郁母亲,却妄图想要攀上豪门,把许家唯一少爷当成金主以达一步成名的小人。
俞昂开始寄人篱下,开始备受冷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那样的小人。
都与安玉脱不了干系。
“之前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安玉知道俞昂从小就不喜欢她,听人说也是个心硬的孩子,父亲去世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掉,双目空洞地看着棺材,仿佛里面躺的是一个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人,实在是让人感到背脊一凉。
“如果这样不行,我给你跪下,磕一个,好吗?”
她起身,真的打算跪下,膝盖微弯,俞昂也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她,一句话也不说。
刚好店员送来咖啡,看到这场景,吓住了,“客、客人,您的咖啡?”
俞昂接过,弯了弯嘴角,但没什么笑意,“谢谢。”
店员不放心,来回看了看两人,转头对俞昂道:“如果您需要帮助,请随时叫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