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昂回复消息的手一顿。
怎么说得他好像心虚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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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俞昂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梦。
在正式离婚的前一个月,俞昂咨询了律师有关离婚协议拟写的相关事宜。
他怕里面有任何条款对许席林不利,便再三麻烦律师清算财产,确保他走时和来时是一样的。
回家的路上,他猜测许席林肯定会对此多想。
果不其然,离婚协议递到许席林的手上后,他了好大的火气。
认识三年以来,俞昂第一次见他这样大的火,但手再颤抖着,也没扔掉那份俞昂写了好久的离婚协议。
俞昂说:“离婚是我腻了,到时候爸爸妈妈问起你,你对他们也有个交代。”
许席林胸口剧烈起伏着,眯起眼睛看着俞昂,像是蒙上了一层冬日清晨的浓雾,怎么也把他看不清。
“交代?”许席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低哑的嗓音意味着他竭力克制着怒火,“你给他们交代,可他妈跟你结婚的是我!我的交代呢?!”
俞昂停了好一会儿,紧紧咬唇,嘴里蔓延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尝起来有些苦涩。
他抑制住自己战栗的声音,缓缓道:“我说了,腻了。”
许席林阖上眼睛,好似这样就能减少心口闷痛的感觉。
“俞昂,这三年,”他自嘲般地低声笑起来,肩膀颤抖着,“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笑话。”
“净身出户,来羞辱我,怕我找你还债是吧?”
俞昂张了张唇,那句“不是”已经盈到唇边,却在许席林提笔的刹那,重新咽了回去。
“行,我签。”
那原本锋利好看的字体在纸上落得潦草,满是不耐,最后一笔险些用力到把笔划破。
他没有马上提笔,墨汁在白纸上氲出一团黑迹。
直到俞昂拿着那份完整的离婚协议走出房门,许席林也没再抬头看他一眼。
“咔哒”
房门缓缓关上,他的心脏涌起剧烈的酸涩和苦闷。
下一秒
俞昂猛地睁开双眼,急促地呼吸着。背心已经满是冷汗,额也被汗水浸湿,口干舌燥到一咽口水,喉咙处如被小刀划过。
他整个人透着大病初愈的疲软。
刚离婚那年,他总是会梦到以前的事。
后来频繁的找医生,终于不再被那些场景惊醒。
而现在,许席林的出现,击垮了原本就岌岌可危,仅靠一根朽木支撑着的危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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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
六位嘉宾在同一时间手机震动,收到了节目组来的任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