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浑身发抖:“求您饶了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也什么都不会做的,”他低语,枪管在司机的侧脸上敲了敲,“只要你乖乖听话。”
司机的脸色是似刷了漆的白,他动作迟缓地拉开手套箱。手套箱里藏着一把枪!
“很好,乖孩子。”小丑满意地微笑。
砰一声!
脑浆与血的混合物在驾驶座飞溅,艾玛丽丝下意识闭眼,她忍住恶心,强迫自己往外看。
小丑拿走司机藏在手套箱里的枪,插进腰后。司机的尸体歪坐在驾驶座上,只剩下半个头。
手套箱里还放着东西,顶上是一张合照。
其中一个人是司机。另一个人艾玛丽丝也认识,是钉在律所对街的小丑帮成员,那个兔子头套!
司机是他的朋友,是小丑帮曾经的成员。
司机是那晚在另一条街上负责接应兔子头套的人!
事件在艾玛丽丝心中串联。
当晚司机在隔壁的街道上等待,他没有等到去杀艾玛丽丝的朋友,却等到了失踪的头领,小丑。
这就是小丑在案发现场失踪的原因,他坐上接应小丑帮成员的车,离开了现场!
这个司机,是案件的目击证人!
艾玛丽丝定了定神,无数想法流转,每一条都争先恐后,招揽她的选择。
她回到四分钟前。
小丑双手搭在腹部,躺在后座上,摇头晃脑。
艾玛丽丝也许可以制造一场车祸,但车祸杀死他的概率不大。
……她想看到他在法庭上大哭大笑,被完全击溃。
……她想杀了他。
两种念头并驾齐驱。
艾玛丽丝告诫自己,别想太多,优先做好眼前的事。
她滑进手套箱里,这时司机的枪还压在照片上。
这里收纳的东西不多,枪、照片、收据、文件夹和几袋白粉。
在这点东西里藏起枪不太现实,艾玛丽丝决定换一种思路。
文件夹弹开,打落一袋药粉袋。药粉袋落进翻转轴间,卡住手套箱。
停车,小丑探身到驾驶座侧,亲密地用枪抵着司机的脑袋:“乖小孩,把你手套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
对话重复,司机在恐惧中向手套箱伸手,他拽了拽,手套箱纹丝不动。
它卡住了。
小丑眯起眼,他探过来戳了戳手套箱,确认它已被卡死。
他拿枪对准手套箱连开三枪,砰砰砰!
白粉四溅,猪油与铁锈混合的怪味在狭小的车厢内溢散。
小丑无趣地收手:“无聊,多可悲的小爱好。”
他打开车门,跨下车。艾玛丽丝钻进他胸前的强酸胸花里。
紫灰掺粉的夜空下,圆筒形的水塔与一排排烟囱拼命上够,伸入乌云。排出的废烟是诡异的锈色,ace化工厂的招牌满是脏污,在黑暗中难以看清。
这就是小丑准备好的表演舞台,毫不意外、没有惊喜,他们的仪式感好猜得令人发笑。
艾玛丽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潜入化工厂各处,排查安装在各处的炸弹。
她挨个熟练地关过去,拆掉种类不同的定时器、遥控器、传感器和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