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倒是很淡然,毕竟一开始就是他直接拿出银链对着蔡矜来了一个五花大绑,给人吊在秘境入口的大树上的。
“没问题的,不用担心。”他笑着说,“云真人特意叮嘱过不许杀人,说明这场试炼应该有人盯着,我想其他人不会那么傻的。”
白飞鸿也点了点头,道:“可能这样他们还能活的久一点。”
常晏晏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畏——方才那个律察见同伴被绑起来,自己也想动手,结果法器都还没拿出来就被白飞鸿当场敲晕,和自己的好友蔡矜一起挂在树上,做了一对迎风招展的旗帜,在来往路人好奇的目光中左右飘摇。
“我是说……这样会不会对你们不太好?”
常晏晏虽然有些体力不支,却还是紧紧跟着他们,山路原本就异常崎岖,她一分神脚下便不由得趔趄一下,还是白飞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站直身体,斟酌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毕竟,你们刚才也说过,上面的仙人们应该在看我们的试炼……”
“所以才说‘不用担心’。”
花非花理了理鬓发,笑吟吟地看着白飞鸿一剑劈开了一只直冲他们而来的蛊雕。那有角的巨鸟发出婴儿哭声一般凄厉的长号,整个坠到山崖之下。
“像那种家伙,是没有人瞧得上的。”花非花淡淡道,“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这也就罢了。有明确的外敌当前,却还要争一时之气,得罪自己的队友。一上来先不讨论战术,也去不了解队友的能力,武断地下判断,急着让自己当老大……这样的人,作为队友不仅毫无价值,反而会忙里添乱。在一开始就排除掉他们反而更好。我想上面的仙人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判我们失格。”
“这样啊……”
常晏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更何况,阿白是第一个上去抽签的吧?而抽签的顺序是按我们抵达问心阶的次序来的。换而言之,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的实力绝对不弱。而那两个人却依然轻视于她,该称赞他们一句‘勇气可嘉’吗?”
花非花嗤笑了一声。
“就连乡野的黄口小儿都知道,不要招惹自己打不过的人。连这点判断都没有,让他们深入韶音秘境反而是害了他们。”
“在聊什么?”
白飞鸿从前方开路回来了,她身上溅了一些妖兽的血,正用衣袖擦着脸颊。常晏晏见状连忙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秀气的茜色,用丝线绣了一双小巧玲珑的燕子,一看便是小姑娘颇为爱重的。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见白飞鸿接过帕子拭去面上的血痕,常晏晏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飞鸿姐姐,方才你有没有受伤?有找到去山上的路吗?”
“我没有受伤,这一片活跃的是蛊雕,这种妖鸟主要是靠婴儿啼声欺骗他人,蛊雕本身倒不算很难对付。”
白飞鸿说着,虚虚握了握拳。手掌张合之间,灵力自然地流淌在经脉之间,如清冽的泉水一样,随她的心意取用驱使,这种感觉太过自然,反而令她感到一丝不习惯。
原来灵力充裕、随心所欲的感觉……是这样的。
过去在战斗时,她总是精细计算每一招的角度和力道,习惯性地估量着自己还余下多少灵力。是以,方才一剑刺出之时,连她自己都为那一剑的威力而感到惊心。
白飞鸿垂下手来,握住剑柄,截断了自己的思绪。不让记忆由方才的剑法,想到教授了她这套剑法的人。
“我方才探路时有了些新发现。”她看向两人,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蛊雕的巢穴后方,有一条通往山顶的通道。”
毕方喜火,大多栖息在火山之中。这个季节正是它们的繁殖季,毕方的卵只有在岩浆中才能孵化,是以母鸟一定会留在巢里,想要找到毕方的尾羽,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去鸟巢里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