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希夷又闭上眼,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白飞鸿再度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从希夷那里得到什么东西——这着实是一种格外新奇的体验。一直走到学堂,白飞鸿还在摸着那只白玉镯,品味着那份奇妙的感觉。
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白飞鸿下意识回过头去,正好看见花非花笑吟吟的脸。
“昨天的道经课你听明白了吗?功课借我抄一下吧。”他耸了耸肩,“荆真人讲课实在让人想睡,我也没办法。今天起来才想起来他还要检查功课……好兄弟,快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就这一次。”
看着花非花双手合十向她低头的样子,白飞鸿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的功课递给了他。就算没有希夷那样洞悉万物因果的能力,她也无比明确地预感到,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要问为什么,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非常感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花非花笑眯眯地掐了一把白飞鸿的脸,“你一定会有好报的,阿白!”
“只要你不要再把我的名字抄上去就行了,花花。”
白飞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狗东西上次不知道是不是睡昏了头,居然在抄课业的时候把她的名字也一起抄了,害得她也被荆通狠狠教训了一顿,被罚了打扫学堂三个月,让本就可怜的睡眠时间越发捉襟见肘。
如果她这一世长不高,一定就是花非花害的。
她面无表情的想。
“那件事我已经道歉好几回了。”花非花夸张地叹了口气,接着呼啦一下掏出什么,兴冲冲地递到他眼前来,“看这个,我花了好多功夫才找到的!你还没有芥子吧,这个给你。”
白飞鸿定睛一看,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了几分。
那是一个……嗯,怎么说呢,风格异常浮夸,颜色异常俗艳,造型异常猎奇的……
“笔筒?”她斟酌了一下,勉强找出了最近似的答案。
“是香囊!”
花非花又把这个东西往白飞鸿眼前递了递,她不由得闭了闭眼,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着这个“香囊”……白飞鸿觉得自己和花非花之间肯定有一个人是瞎的,但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同时,她福至心灵般理解了,为什么今天希夷突然给了她那个白玉镯了。
“谢谢,不过我师父已经给过我了。”
她举起手来,在花非花面前晃了晃自己腕上的白玉镯。少年“喔”了一声,将那个笔筒……啊不,香囊捏在了手心里。
“希夷长老给的吗。”他笑了笑,“那肯定是少有的珍宝。他还真是算无遗策。”
最后那四个字说得很轻,白飞鸿正待去问,却被一道凉凉的女声打断了。
“课业这种东西,还是自己做为好。”
林宝婺抱着胳膊,遥遥站在另一边,冲他们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来。
“还是说,你们还想再加三个月的杂务呢?”
而花非花的回答是大剌剌把手臂往白飞鸿身上一搭,歪着身子冲林宝婺露齿一笑,要多没脸没皮就有多没脸没皮。
“怎么,看我俩感情好,你嫉妒啊?”
他笑嘻嘻地凑到林宝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