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她如此嚣张不将自己放于眼中,若不惩戒,难平怒意,难树威仪。
姜娆不以为意,“皇后娘娘还是大局为重,莫要做出教自己后悔的事来。”
言毕,没再多留,教皇后如鲠在喉,有气难出。
却不见,躺在龙榻上的卫瑾眼皮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唇角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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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便是如此干脆的性子,既是担心,守在殿外亦无用,是以她权衡片刻,径直回了初棠宫。
宫正司的掌事宦官过来行刑,如今皇上病着,皇后便是一宫之主,她的意思,做下人的绝不敢违逆。
但是姜娆的身份,又十分敏感微妙,亦是不敢得罪。
见本是来行刑的宫人立在院子里,踟蹰着出了一头冷汗,姜娆这才施施然起身过去,“公公若不行刑,只怕难以复命,咱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会怪你,请罢。”
那掌事宦官索性将眼一闭,冲着自己的脸上使劲打了二十八掌,清脆响亮。
因为殿门紧闭,而在初棠宫周围的眼线自然都听见了声音。
临走时,姜娆教莹霜包了足银数锭,权作安抚。
翌日高言亲自往初棠宫来报,说是皇上半夜就醒了,如今除了高烧尚未消退,其余一切安好,教她放心。
姜娆对高言敬重,此人行事素来得体识时务,便压住心下想要见他的渴望,淡然地应承下来。
但皇后惩戒姜御侍的事情,仍是不胫而走,在后宫里,从来都没有秘密可言。
第二日卫瑾身体爽利了不少,张开眼,就见皇后守在榻前,温存体贴。
他撑起身子靠着,牵扯的疼痛令他顿了一顿。
回想起昨晚激烈的情形,而令自己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竟然是郑秋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记得如此清晰。
合着冯渊探来的所有进出鄢秦侯府郎中的消息,事实的真相,昭然若揭!
他笑的肆意俊美,却教皇后看直了眼,连连相劝,“陛下病体未愈,要仔细身子,莫要使力。”
卫瑾扫过她精致的面容,轻轻推开,“皇后辛苦了,回去歇着罢。”
皇后没想到自己彻夜未眠的守护,竟换来他的冰冷相对,心下忿然不能平复。
她端来煎好的药,“后宫理事昨儿就暂时托福了贤妃妹妹,臣妾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服侍陛下。”
这样的话,只怕听在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耳中,都是感人肺腑的情谊,但是卫瑾早已对她心冷,看了透彻。
“听闻你昨儿惩戒了姜氏,可有此事?”他锐目划了过来,皇后一顿,微扬起脸,“臣妾都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并无错处,陛下难不成还要偏袒于她?赐婚武安侯是您亲口下的旨意,大婚吉日就在三天之后。”
卫瑾并没接她的话,淡淡道,“身为皇后,本该母仪天下,你却气量狭小、以公徇私,朕对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