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迎面撞上,槅门相望,对视良久,姚瑶终是微微一笑,福身拜见。
姜娆虚浮一把,“咱们之间,不必虚礼。”
姚瑶已经随她行至后院,那石亭从前还常在一处对坐吃茶。
“本宫今日来,是想问你些事情,”姜娆开门见山,“近日里,皇后来召见过何人?”
姚瑶想了想,十分谨慎地道,“不敢欺瞒贵妃娘娘,确有其事,皇后娘娘召见的,正是采薇。”
竟然是采薇?
她可是隐藏的如此之深么…
姜娆半信半疑间,姚瑶便主动领了她去司衣司。
采薇见了姜娆有些怯怯的,一回头,姚瑶不知何时已经退下。
采薇还没开口,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陛下,您瞧,臣妾一早接到禀报,说是姜贵妃和司衣司多有往来。”
姜娆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皇后的脸,当然还有随行而至的卫瑾。
“臣妾本就出身六尚,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姜娆不以为意,卫瑾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但和昨晚行刺之事联系在一处,可就太过巧合了些。”皇后一口咬定。
姜娆忽然就问向姚瑶,“前日皇后娘娘来时,姚掌宝是在作何?”
姚瑶没料到姜娆将矛头突然指向自己,但很快就镇定地答,“奴婢当日一直在工坊做活,有宫人为证。”
姜娆款款一笑,“可文史清荷却记得,她累及了睡了一觉,这其中,并无人能替你作证。或许,那焚香的炉鼎,也该查一查才是。”
姚瑶脸色紧绷,不言。
“姜贵妃熟知细节,真教人意外。”皇后面色如常,十分坦然。
“因为此事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臣妾自要保全名誉。”姜娆上前,直勾勾地凝着卫瑾,“皇上若想知道真相很简单,鄢秦侯夫人的行宫前,有大片的红泥地,但凡去过之人,必会在鞋底沾得些许。六尚乃每七日换洗一次衣衫鞋袜,即刻挨个搜查,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卫瑾别有深意地回望着,沉声道,“查与不查,朕都信任于你。”
皇后蹙了蹙眉,“陛下,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卫瑾拧眉冷目,“将参与贺寿的所有六尚女官统统压入慎刑司,一并处置,告慰母后在天之灵。”
皇后已然有些慌乱,“陛下,真凶若不查出,臣妾无法安心!”
卫瑾侧目,“那皇后以为谁是真凶?”
这一句话,登时堵地皇后无言以对,她怎能公然指向姜娆?
“鄢秦侯夫人,心怀怨怼,行刺太后,已当场射杀。有关联着,尽数处死,此事昭告天下,行四十九日守丧之礼。若有异议者,朕必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