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良这才神色略略放松,他仍有些不痛快地道:“明天,我们便启程回宗门!”
“这么快。”沈鸢笑道,“说来此次返程,我打算绕行去中州几日,你若无事,可愿一同去?”
中州富庶,依晴良好玩的性子,自是有些心动。但思及时鹤,时鹤肯定不乐意他去。
晴良有些遗憾地拒绝,“不了,我同师兄他们一起回宗门。”
另一边。
席散后,扈月护送周洪回掌门居所。
周洪宴上酒喝得多,此刻正手抵着头假寐。
扈月推动轮椅,步子不疾不徐。
他望向周洪,犹豫几番,还是开口,“师尊,弟子有疑。”
“嗯。”周洪喉间溢出声响。
“师尊宴上,为何绝口不提时鹤斩杀吞天的功劳?”
“呵,就知你要问。”周洪放下手,“随我来吧。”
二人来到掌门居所的偏殿。
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腐尸的恶臭味叫扈月眉头微蹙。
看清殿内停放的尸体时,扈月一怔,“师尊,这是……”
那是大妖吞天的尸体,依理本早该被销毁了的。
周洪推动轮椅,行至尸体旁,“是我让人运回来的。”
“只是好奇,他们到底是以何种手段杀死的吞天。”
面对吞天散的强烈腐臭,周洪面色如常,他轻笑一声,“连吞天的妖丹也率先剖走了,真是谨慎的年轻人。”
“师尊可是有何现?”扈月问。
“不错。”周洪推着轮椅,在吞天尸旁绕行,“吞天身上的致命伤确实是心口这一剑。”
“但叫我奇怪的一点是,说是时鹤所杀,它身上却并无多少剑伤,而是现了一些奇怪的……像是兽类留下的抓咬痕迹。”
“尤其是,这一处。”周洪转动吞天的头颅,颈侧清晰的兽类咬痕露了出来。
“师尊的意思是……杀死吞天的,不一定是时鹤?”扈月心思一动。
吞天死后,他们并未去仔细观察过它的尸,因而这些竟无人注意。
“可这世上还有什么妖兽、亦或是灵兽,能伤得了大妖吞天?”
“是啊,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周洪微笑。
扈月握拳,正色道:“师尊既然有疑,为何不把时鹤他们叫来问清楚呢?”
“他们一开始便有所隐瞒,自是不愿让人知晓。”周洪道,“追究到底又有何用,终归这份功劳算不到我洛山派头上。”
扈月闻言,愧疚地低下头,他抿紧唇瓣道:“是弟子无能。”
周洪微微叹息,“罢了罢了。”
他目光落在吞天的尸上,“既已是无用的东西,明日叫人来清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