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黑有利说奴隶中有一名男奴会看病时,白霄是没有报多大希望的,还以为黑有利所说的会看病,只不过是懂得些包扎之术,会看个头疼脑热,似自己那一世的赤脚医差不多。
这倒不是说白霄怎么蔑视奴隶,而是残酷的现实是不可能给这些奴隶机会学到这些的。
但当白霄看到那男人递过来的药方子后,就不得不打翻自己原来的想法,对眼前这人刮目相看了。
这男人很高,大约有这一时空的女人高了,比白霄高一头还要多,皮肤颜色微黑,剑眉朗目、挺鼻薄唇,倒是一副不错的相貌,骨架粗大、身材偏瘦,按这里的男奴一样,上身□,胸口处有着很明显的奴隶烙印,腰间围着一块在膝以上的破布,令白霄奇怪的是这男奴竟被像女奴那样对待,手脚上都带着锁链。
按一般人家的规矩,平时,只会给不老实的和过份强壮的女奴带上手铐脚镣以防止奴隶反抗或逃跑,很少有人家给男奴带这么沉重的刑具的。
这些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奇异,并没有停留多久,令白霄感到有意思的是那男人把药方子递过来时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很值得深究,完全不像一个奴隶该有的卑顺,倒有一点儿悲天悯人。
“你叫什么?”白霄淡淡地问,那男人也淡淡地回答,且惜字如金,只说:“风飒!”
“风飒,那……在下就叫你一声风先生吧!”
“风先生”三个字一出口不仅成功地惊扰了男奴的眼神,同样也惊扰了站在一旁的黑有利。
黑有利刚想张口,说一句“使不得!”,在这一时空,几乎是所有人的眼中,“先生”这两个字都是对学者的尊称,哪里能对一个男人且还是奴隶的人称呢。
但黑有利的“使”字才也口,后面的话还没等说,白霄就已经笑着向她挥手示意了,并说:“先生两字,只看这张药方,他是配得上的,黑总管,麻烦你派人去抓药吧,然后立刻给这几个奴隶服下,还是按照昨天的规矩,给庄园里的奴隶派发一顿正餐,还有,给风先生的镣铐去掉,梳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带到别墅来。”
“这……”
黑有利还想说什么,却听白霄又说:“先这样吧,今天我累了,先回别墅了,我刚才交待给黑总管的,麻烦了。”
白霄说完,带着淡淡地笑,转身离开奴隶棚。既然正主如此决定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按吩咐做了。
只有风飒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处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内像是打翻了五味壶,一时间也品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临近晚饭时,白霄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厨厅陪自己的夫郎孩子吃饭,屁股刚离开椅子,还没站稳呢,就听到门口传来轻轻几下叩门声。
“请进!”没办法,还是得坐回去啊。
门推开后,黑有利先进来,身后跟着已经梳洗干净、穿着半旧却整齐的男装的风飒。
“白总,人给你带来了!”
“嗯,辛苦黑总管了!”
这么多年也侍候不少主子,黑总管是有眼力见儿的,在白霄说完后,施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