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泽吾……泽吾可以的。”
“知道你可以,不过,有我在的时候,还是我来拎。”
女尊男卑的时空,什么都是调过来的,白霄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强壮,可却在屡次把泽吾打横抱起后,彻底明白,这里,女人不只是思想的强者、生活的主导、甚至连身体,都是比男人力气充沛得不只一点半点儿的。既然这样,又何苦浪费这一把力气,非要让泽吾吃力呢。
“噢!”
很幸福地应声,轻缓缓垂下的眼帘,却似带出了万分的柔情,白霄这才注意到,这男人的眼毛竟这么长。
“霄,泽吾……泽吾想说……要是以后,他们……秦家的夫郎来找泽吾,泽吾……泽吾还和他们交往吗?”
“交往,怎么能不交往呢,霄会教你怎么和那两个男人交往的。”
白霄淡然地笑着,话里表着的意思是泽吾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即使在以后,白霄教他该如何说,说什么样的话时,他也悟不出那些听着很普通的话里,倒底有什么样的意思。
世界的阴暗,人心的险恶,白霄当然不会让泽吾看透彻,那些东西自己懂就行了,干嘛要告诉泽吾。
泽吾是自己的,自己活着一天,泽吾会陪着自己一天,若是自己死了,按这里的规矩,泽吾是要给自己殉葬的,那……告诉他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就像这次丢钱,白霄是永远不会告诉泽吾那钱是怎么丢的,又是谁拿的,泽吾只要享受自己给他的保护关怀就行了,其它的事情,自己处理就足够了。
“嗯,霄真好!”
看着小傻瓜细长的眼睛弯成新月状,很满足的模样,自己的心情好像也开朗了不少。
这一晚的醋溜白菜,很好吃。
周末答应带泽吾去商场买窗帘,白霄自然是不会忘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捉弄泽吾那个小笨蛋,明明知道小笨蛋已经把饭做好,就是不起,闭着眼睛装睡,悄悄感受着泽吾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又不敢叫自己起来的急迫囧样,白霄差一点儿就要笑出来了。
“霄……你……是不是……已经醒了?”
泽吾很小的声音懦懦地问着。
唉,这个小笨蛋终于发现了,要知道装睡也很累啊。
“嗯,周末又不用出门工作,打算多睡一会儿。”继续装,也不睁眼睛。
“噢,那霄再睡一会儿,泽吾……”
很落寞的语气,听着心微微地疼了一下,唉,终是不忍的,在听到泽吾的脚步声似乎要走到门口时,说:“泽吾,我……我好像记得……答应过你什么事?”
“啊,没……没关系,霄累了一个星期,应该多休息的,霄辛苦了。”
还真是可人疼,既然如此,又怎么能再装得下去了,于是抻了一个懒腰,从床上爬起,笑着说:“不辛苦,能带着泽吾去商场怎么会辛苦!”
“真的?真的可以带我去?”突然挑高的声音,听着却不觉刺耳,带着浓墨重彩般的惊喜。
这个笨男人明明盼了很久,自己又答应过他,他却还是不敢主动争取,只要自己给一点儿,他就会觉得是天大的恩宠一样,如何忍心不去疼啊。
“嗯,不过去商场前要先去医院,我先去带你检查一下身体。”
“去……去医院?不,不用的,霄,泽吾,泽吾没有病。”
听白霄提到要先带他去医院,突然想起几年前去过一次,是公公和原先的妻主白霆带着他去的,也不知道医生对公公和妻主说了什么,回来以后,妻主就是对他暴风雨般的毒打,那以后妻主动手的次数明显比去医院以前要多,下手也更重,还有……还有男儿家该来的东西,也总是断断续续的,虽到底因为什么,泽吾说不清楚,但大抵不是好事的,泽吾的脸在想到这些后瞬间变得惨白。
从那以后,泽吾深深恐惧着医院那种地方,有人提起身体都会抑制不住地抖,今天妻主白霄却说要带他去那里检查,那更是怕得要死,他害怕去了医院后,医生要是也会对白霄说以前那些对公公以及前任妻主说过的话后,便再也没有眼前的好,又会重新回到以前恐怖如恶梦般的生活里,那……那该怎么办。
泽吾身体和脸上的反应,白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其中的原因也猜到了一二,既然如此,那就更得去看了,不管有什么病,趁着年轻总是能看的,越是拖着越是艰难。
“泽吾别怕,我也知道你没有病,我只是带你做例行的检查,相信我,我不会为难你的。”
泽吾的泪水掉下来时,白霄已经把他抱回床上了,温柔地搂着他,感受着他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
这种颤抖一直持续进了医院的检查室。
这个早晨,泽吾就像一个木偶,任由白霄摆布,白霄让他吃饭,他就吃,让他换衣服,他就换,让他出门,他就随着出门,只是眼泪止不住地流,离着医院越近表情也就越绝望。
白霄没有开口去劝,说什么都是无力的,说什么都是止不住泽吾心里的惊恐和绝望的,白霄这时也会佩服自己的心,确实够狠,硬是可以挺住那些眼泪,硬是可以忍着不看那越发凄楚惨白的脸,最终还是把泽吾带进了一间又一间的检查室。
“你是他妻主?”
穿着白衣的医生在仔细地看过手里的检查报告后,抬眼注视着坐在她对面的女人。
“是。”
白霄点头,手却紧紧地拉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泽吾的手,纵使那手是一直被自己拉着的,却还是像冰块一样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