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婠回头,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只是淡淡地福了身,“殿下在毓秀厅,太子妃找错了地方。”
周若薇坐下,“我正是来找陈妹妹说会儿话的,也不请我喝杯茶?”
陈婠淡淡道,“太子妃咳疾未愈,不能饮茶。”
周若薇却不以为意,“很快,也许陈妹妹便要来求我,也说不定的。”
风起幽州画皮深
毓秀厅中,瑞王手执折扇,正在饮酒,身旁两名娇花似玉的姑娘作陪,时不时引来一阵轻笑。
封禛甫一入内,两位美婢登时收住了笑,连忙起身。
瑞王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调侃,“太子殿下不喜欢女人在旁,你们倒是要好生和陈妃学学,说不定,能入得殿下眼中一分。”
封禛刚刚餍足,自是一派神清气爽,坐定,“皇叔,还不传膳?”
瑞王摸摸鼻尖儿,语气暧昧,“太子在雨花阁待了一个时辰,满桌子膳食竟然一口未动…啧啧,陈妃那身子骨怎能禁的?”
封禛眼波扫过去,瑞王这才正色,“好了,言归正事。你所料未错,今夜,韩林来报,在鸿胪寺少卿府上,的确有行刺之人出现,但按照你所吩咐,偷梁换柱,他并未成功。此人身手极好,追至柳河旁,便踪迹全无。”
封禛眉心微蹙,“可有看清面相?”
瑞王摇摇头,“据韩林回禀,此人身长七尺,却头戴面具遮盖,夜黑瞧不真切。”
说着便将一枚青铜龙角面具放在案上。
封禛把玩着面具,眸中肃然,“宫中,可有何异动?”
他当日离宫,表面上是带陈妃出宫散心游玩,实则大有深意。
三王势力年久,在朝中结党营私,根基深厚,残余的拥护者不在少数,尤其以安王封沈最甚。
如今老皇帝病重,不能理事,太子监国,以雷霆手段,肃清藩王,软禁宫中,大有震慑天下之意。
此举,引来不少朝臣的非议,一时奏章各地源源不断,尤其以西北幽州四镇为甚。
幽州,正是安王封地所在。
宁春搬来厚重的从各地上京的折子,“殿下,这些皆是几日内送抵京城的奏章。”
封禛淡淡道,“放着吧,孤一个也不看,正是要让这些阳奉阴违的老狐狸们着急。再冷一段时日,只怕有些人便要原形毕露了。”
瑞王慢悠悠吃茶,太子的心思手腕,他从来都佩服,这正是为什么以瑞王如此放荡不羁、视权势为粪土之人,不理三朝九五,却偏偏愿意和太子亲近的原因所在。
瑞王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自然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原来殿下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鹬蚌相争,而坐收渔翁之利。”瑞王感概。
封禛又问宁春,“前些日子,幽州急报,原太守王章因激进起事,被刺史罢黜,递补上去的是谁?孤这几日未瞧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