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如实作答,温淑妃又问,“若陛下经常临幸,譬如婉惠妃,但她却仍是怀不上孩子,此种情况可属正常?”
这个疑问,在心中盘桓了许久。
而如今,愈发生疑,陈婠明明占尽恩宠,但肚子却再也没有动静。
她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孙太医想了想道,“婉惠妃亦有可能是小产伤了身子,据微臣所知,魏太医正在着手调理。”
温淑妃眸中一亮,“当初婉惠妃小产时,孙大人亦在场,不知可否向本宫透露一些细节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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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医迟疑了片刻,瞒不过温淑妃的眼睛。
“既然孙大人为难,便作罢,本宫也不勉强。”温淑妃说的轻巧,可孙大人的父亲就在镇国将军手下当参将,怎敢惹了她?
“微臣如实禀报,婉惠妃小产的事情,乃是太医院禁忌,太医令命所有人封口,细节不许外传,”孙太医压低了声音,“但当晚,微臣守在外殿,只听见魏太医自言自语说着脉象不对,为何没有杂冲滑脉…后来青桑姑姑就一再催促魏太医仔细诊,微臣便不知了。”
温淑妃自然捕捉了到了重点,一双明眸愈发亮了,“本宫不懂医理,孙大人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孙太医已然满头是汗,这话如果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遂将原话遮三去五,大概解释道,“若是被下药流产,脉象会呈现杂乱无章的冲脉,其他的,恕微臣才疏学浅。但各人体质不不尽相同,婉惠妃娘娘也许病因有内情,微臣实在不敢妄言。”
温淑妃将这一条线梳理了一遍,却是更为震惊,难道,陈婠根本就没有怀娠?
她心中杂乱,仿佛带着将要触及真相的兴奋。
稳住心思,她装作无意地摆摆手,“下去吧,本宫有赏。”
打发走了孙太医,温淑妃速速唤了霜灵进来,“打听一下今夜宫中的动向。”
不多时霜灵便回来,“回娘娘,这些天陛下忙着接见暹罗使节,内务府和尚宫局忙地不分昼夜,奴婢听说,那暹罗国进献贡品的车队一直从玄武门排到司马门那么长。陛下有些日子没来后宫了,今夜仍未翻牌子。”
“婉惠妃呢?”她又问。
霜灵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答,“不曾料那人也有失宠的一天,如今谁不知陛下身边有个赵尚仪,赵尚仪有才能干,哪里还有旁人的份呢。”
温淑妃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将她招过来,贴耳吩咐了几句,霜灵点点头便下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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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将要宵禁。
却见两条人影从合秀宫出来,绕过太液池,一路去往鸾秀宫的方向。
路上夜深寂静,周才人失宠已久,原先热闹华美的宫舍周围,如今冷清寂静,夜晚时,更是连个人影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