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封禛心中,对温氏一族自然是有恨的,上一世耗费了十年周旋,甚至不得以将陈婠屈居冷宫,以至于天人永隔,抱憾终身。
这一世,谁忠谁奸,冷眼分明,他怎会重蹈覆辙?
温家的旧账,是时候该清算一笔了,趁着燎原火势还不到顶峰,必要消灭于伊始,方可保万全。
霜灵肿着双眼跟在溧阳长公主身后,依依不舍地望着温淑妃,但她又能如何?
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咱们一处长大这么多年,本宫从来没有求过长公主任何事情,”温淑妃思量再三,仍是硬着头皮唤住了溧阳。
溧阳心中是有气的,她生平从未受过如此背叛,“温淑妃有话直言,莫要误了时辰。”
她眉间一低,终于低下姿态,“霜灵心灵手巧,长公主若当真气不过,便打发到下房当作活,也是使得,望您念在往日的一丝情分上头,留她一条生路吧。”
溧阳听完,静静地凝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登了车。
温淑妃不忍再看,以身子不适为由,提前离了场面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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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长公主离宫后不久,定远将军正班师回朝。
军队整肃,浩浩荡荡地入了淮安城。
紫蟒绣金的二品官服着身,衣摆上镇狮纹图,玉冠上东珠缵锦。
陈棠已是正二品的官职,再次回到故土,心境已然大不相同。
迎军百姓列队观看时,无不被当今天下最年轻将军的风度所折服。
冠绝三军。
一时定远将军便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更何况,他年近而立,身居高位,竟然至今没有娶妻。
不知令多少闺阁秀女生出遐思万千来。
因为有御赐赦令,定远将军可佩剑出入皇城内苑,随时听命圣令。
君臣时久未见,一接到信报回京,皇上便速速传旨,令他直接入皇城面圣。
二人在正阳宫闭门彻谈了整整半日,直到晚膳时分才暂时停歇。
又责宁春亲自去往毓秀宫请婉贵妃过来同宴而饮。
陈婠早已思兄心切,自从得到了军部入京的消息后,连正装都未换,笃定了心思皇上会召自己过去。
果然没有料错。
来到正阳宫殿中时,陈婠眼前一酸,却又满心是对兄长无比的自豪之意。
褪去了京城贵养的白皙俊秀,边关风沙吹塑了大哥如今小麦色健朗的肤色,眉目深邃,豪迈磊落。
乍一看,险些要不敢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