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温淑妃去找过陈棠几次,表达相助之恩,但陈棠从不曾露面,她便托人带信。
那些信,陈棠亦烧掉了。
后来,温淑妃请愿,想要同去西北,皇上自然不会答应,搪塞一句留守后宫就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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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枝春柳抽芽时,春意遍满淮安城,一派盎然生机。
京中一切安置妥当,文武各挑选两位重臣,集成天子带谕,司责转送奏折文本的职务。
京兆尹和禁军统领共护皇城秩序。
十万铁骑于先头开路,提早几日离京。
温淑妃跑到高台上时,御驾已经浩浩荡荡西出司马门。
红黑二色人流长河,再也看不清面容。
见绿姚快步走来,手上仍端着那方匣子,温淑妃眉眼猛然冷了下去,她忍不住尖声斥责,“为何没有送到他手中…本宫只是托付你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绿姚为难道,“如今大将军身边人手众多,奴婢只是小小女官,怎会有那样的本领能近身…”
“此次没有给他…却不知还有没有下回了。”温淑妃颓然靠在柱子上,极力往远处望了一阵,心下魂不守舍,仍是不走。
“你们陈家的人,负心薄情,没有一个好人…”她以极小的声音,颤抖着从唇缝中挤出这句话来,两行泪珠儿滑落,湿了精心妆容。
她转身,徐徐下了城楼。
这妆容不描也罢,如今还画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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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骨架的机括精密,六马并驱,这两天子轺车犹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陈婠原本是坐在自己的辎车内,却被皇上一道口谕,宣到了轺车中去。
她款款登上去,一掀帘子,却正好对上洛嫔冷然的眉眼。
坦诚相待揭真言
洛贤妃微微起身,动作并不柔婉地福了礼,“臣妾拜见婉贵妃娘娘。”
尽管在已经入宫许久,但洛贤妃仿佛天性从不曾被消磨掉,仍是我行我素,丝毫不会圆滑转圜。
“洛贤妃你且坐着,本宫车中宽阔,待陛下问完话就走。”
封禛却拍了拍身旁软榻,“此次西巡,后宫里朕只带了你们二人随行,西北行宫不比淮安京都,必要时时注意,婠婠你时刻跟在朕身旁就好。”
陈婠点点头,并没有坐过去。陈府的车,就跟在辎车后面,与自己的车马比邻而行,母亲病情越发加重,原本只是诊断头风之症,如今竟是耳晕目眩,无法站起,只得躺着被人侍候。
大哥从天河城带来的药治标不治本,仍需去求访名医才能有一线希望。
渐渐的视力也有些不济,陈婠心中焦急,一心挂念着母亲,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