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了?”尉迟长天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周身的气息有点儿变了。
“怎么,那东西有什么用处吗?长天,你越来越让母亲看不懂了,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好好地跟你弟弟合力,在接下来的世家比拼上取得好成绩,这样不好吗?”
“取得好成绩,然后呢?”尉迟长天冷冷一笑:“尉迟家,终究还是景天的吧?你一直就比较看重景天,怎么,是因为他是你跟尉迟铁的亲生骨肉,而我不是吗?”
“长天!”白素枫喝了起来,脸色有点儿难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尉迟长天有点儿自嘲地笑了起来,雨打在他脸上,让他以往的温和完全消失,现在的他倒是更有几分冷酷,“你心里爱着的是尉迟止如,可是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因爱生恨,又移情尉迟铁,可是,你第一个勾引的,却是尉迟止如的大哥,你不觉得,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一种难方的耻辱吗?”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很打脸的话,白素枫的身形一晃,脸色煞白,“你什么都知道了。”
“是,正是因为我知道了,所以,我不要尉迟家的东西,尉迟家在你们这些人的折腾下,早就已经是一片腐烂腥臭,让人无法呆下去,呆下去都会觉得窒息。我什么都不管,我只想要那只血玉镯!”
“长天……母亲是爱你的啊。”
“得了吧,收起你这一套,告诉我,血玉镯到底在哪里?”
“你要那只血玉镯,到底有什么作用?”
“何必再装呢?那只血玉镯,里面锁着欢颜的一部分精神气,一部分北壤的精神气,如果那镯子摔碎了,一定只能碎为两半,一半是欢颜的精神气,一半是北壤的。当年,慕容爷爷怎么可能会没有跟你说过这个?”
“我晕了,爷爷是怎么回事,什么血玉镯,什么精神气啊,乱七八糟。”慕容欢颜跳了起来。
这时又听尉迟长天说道:“北壤的那一半,如果当年他去见过了慕容爷爷,那就一定在他的手里,我只要欢颜的那一半就好,拿来。我就不信你没有好好地收着那一半东西,好在危险的关头,用来威胁欢颜。”
白素枫突然笑了起来:“长天,你真的跟景天一样,很聪明。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当年那个血玉镯,的确是被景天弄碎了,也的确是碎为了两半,可惜,慕容老头似乎是在那个血玉镯上下了什么东西感应,镯子碎了他竟然能够感应到,那时他正好也要到家里看北壤,在景天的手里拿到了北壤的那一半镯子。幸好景天聪明,把另一半给藏了起来。我想,收着慕容欢颜的那一半,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所以就一直收着。而北壤的那一半,听说后来真的也搞不见了。血玉镯有自动为储存精气神的主人寻找最契合另一半的功能,我想,只要放出风声去,找到那半块血玉镯的人也会找上门,到时候,她手里握着北壤的精气神,北壤也不得不娶她!而我用慕容欢颜的这一半,要求她改嫁给景天,她也同样不得不答应!”
白素枫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着尉迟长天绿了的脸色,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是想帮助他们两人,你之前想带慕容欢颜走,不过就是希望我看在她跟你在一起的份上,不再拿那块血玉镯来要胁她,不是吗?”
尉迟长天抿紧唇。
白素枫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你为他们做这么多,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就算你去跟他们说血玉镯的事,他们肯定也不相信。但是血玉镯里的姻缘灵力,是谁也破除不了的,除非他们真的想死,否则,就只能跟那个持有他们精气神的人在一起!只要他们之间出现问题,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再来比拼?北壤那个孩子我了解,看起来冷冷清清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实际上,他才是最死心眼的,一旦认定了一个人,肯定不会改变。”
尉迟长天接着她的话:“所以,如果在接下来的比拼上,只要他们有机会赢,你只要拿出那血玉镯就可以了,是不是?”
那是慕容欢颜的精气神,要是被她弄碎了,慕容欢颜会一下子没有了精神,不用多久就会捱不过去。如果尉迟北壤不想她死,就只能答应白素枫的任何要求。而如果他宁愿她死,他自己也会大受打击,无心与世家对抗。
这是兵不刃血。
白素枫又怎么会那么早就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
这个女人,要不是他母亲,他真想杀之后快,这么阴险,又这么能忍的女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出来给人一口。
而血玉镯个东西,他之前一直不能肯定在她手里,一直在找,真到最近才确定了它还在自己母亲手里。
“长天,不要这么幼稚,他们算是你的什么人?难道比我和景天跟你还亲吗?”
“你们……”
尉迟长天刚要说话,白素枫手一扬,手里寒芒一闪,竟是刚才与他长出的飞镖一样的飞镖,向尉迟长天的心脏处射了过去。
尉迟长天目光一寒:“你要杀我?”
“长天,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拦。”
白素枫说着,举起手,手枪紧接着瞄准了他,在他正好扭身闪着那飞镖的同时,一颗子弹紧接着呼啸而出。
她一边说道:“你知道了太多,母亲不能留你,长天,不要怪我。”
在他能够说出那血玉镯的所有秘密之后,她就对他起了杀心。因为血玉镯,本来就没有那么简单!她不能提前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