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不冷不热。
杨琏笑了笑。
“锦琅说她小时候不明白,你平平无奇,然而兄弟姐妹都喜欢找你说话,除了李璟和她。”
玉山公主不抬头。
“她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再喝一口茶,真的很清香。
杨琏笑着说:
“我想我明白,你这人太空灵淡漠,在你身边待着没有压力。”
没有假装,没有掩饰,也没有说教和回应。
玉山反而是很好的倾听者。
“别废话了,你要说什么呀?”
杨琏收敛了笑容。
“锦琅不会吐葡萄皮。”
玉山愣了一下。
“嗯??”
杨琏苦笑:
“她从出生起吃的葡萄,都是有人给她剥好皮的。”
玉山看向杨琏,她知道自己错怪这个男人了。
“抱歉。”
“没事。”
玉山叹口气,自己的判断力并不总是准确,也会犯自以为是的毛病。
她一下子就懂了杨琏的话。
玉山毕竟离开家好几年了,忘了锦琅当年娇宠到什么程度。
而且,本来两姐妹之间关系就冷淡,锦琅那头鲜花着锦,玉山捧着佛经,在徐府泾渭分明,交集不多。
“是我疏忽了,父皇当年把锦琅养得……”
玉山皱起了眉头。
锦琅岂止是不会吐葡萄皮。
早晨睁开眼睛,一天下来,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有人伺候。
说句不好听的,出恭完,她都不会自己擦屁股。
那时候上厕所,一般不用纸,都用厕筹。
便是讲究人家,不过是把厕筹做得精致一些。
徐知诰竟然吩咐用绢给锦琅擦屁股。
当然是丫鬟们做这件事。
除了吃饭还会用筷子,以及为了让杨琏喜欢,去认真学了琴之外,她什么也不会做。
“学琴,哈哈哈哈哈,锦琅的琴,琴师怕她劳累,哪敢让她辛苦练习,每次听她弹琴,好比上刑。然而我还不得不听着,哈哈哈哈哈……”
杨琏自嘲大笑。
玉山公主忽然觉得,他也可怜。
也明白,这种情况下,杨琏不会爱上锦琅。
“是我想当然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