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我怕成为景迁。”
“若是怕,就不要争,若是不争,就应该放下。若是放下,怎么会痛苦。景遂,你很痛苦。”
李景遂哑口无言。
他就这么放任自己困在纷纷扰扰里面出不来。
完全没办法摆脱。
“姐姐认为如何?”
“我?说实话,见到父皇,我只会让他立李璟做太子。”
玉山说完,看了一眼景遂。
景遂不语。
玉山不去看他。
“我人微言轻,父皇未必重视我的意见。不过,如果他问起我,我只会回答,立嫡立长。他不问,我也懒得掺和。你想要我帮你,我可无从抓手。我是天地间无用的那个,凡俗之事,我不清楚不明白,能混一天是一天。”
玉山喝多了,回去睡觉。
景遂在那里苦苦思索。
他并不十分甘心。
去年让皇帝杨溥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大家议论纷纷。
这很正常。
他前脚把皇位让出去,后脚就死了,大家不议论都不正常。
“景遂,你去主持让皇的葬礼吧。”
徐知诰对景遂说。
很意外,主持葬礼的这件事,按理是徐景通的任务。
他长时间驻守广陵,和南吴的上上下下都熟悉。
可,父亲偏偏让景遂去了。
景遂想要推脱。
他如果真的对皇位无心,也应该推脱。
鬼使神差,景遂应允了下来,并没有推脱。
葬礼上,他扶着杨溥的灵柩痛哭流涕。
对着南吴旧臣和宗室,嘘寒问暖。
大家评价,景遂纯厚恬澹,有君子风,儒雅随和,礼贤下士。
那一刻,景遂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