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苗儿气炸了。
“柳庭恪!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身上都快没一块好皮了,你竟然还跑去如意楼跟人吟诗作对,回来还给我烧水洗脚,而且还……还有心思调情,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还在乎什么?疼死你算了!”
柳庭恪看着她气急败坏又满脸泪水的样子,心里高兴极了,甚至笑出声来:“青青终于承认在乎我了!”
“你脑子难道是被驴踢了吗?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青青不要担心,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医治得也及时,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以后可能会留疤,青青不嫌弃我就好了!”
“我嫌弃!我嫌弃得要死!”
他想了一会儿:“那我会想办法祛疤的……”
看他好像还真在苦恼祛疤的事情,窦苗儿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坐下上药!”
柳庭恪笑了,乖乖坐下:“我就知道青青还是在意我的!”
窦苗儿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但是手上动作却很轻,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是给他包扎伤口,可是那个时候只有一丝同情,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心疼。
人与人之间相处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夜里熄了灯,两人并排躺在炕上,今晚也没有月光,屋里漆黑一片,其实两个人这几天都很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但是不知怎么却睡不着。
柳庭恪悄悄把手伸进了窦苗儿的被窝,碰到了窦苗儿的手,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窦苗儿躲开,他又伸过来一些挠挠,最后窦苗儿忍无可忍:“你到底睡不睡?”
“我太高兴了,睡不着。”
窦苗儿背过身去,“你不睡算了,我睡了!”
柳庭恪自然知道她没睡着,轻声说道:“青青,我真的很高兴你没有走,我在牢里的前三日,满脑子都是你如果走了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你,什么仇恨,什么遗憾,什么抱负,通通都不重要,我最怕的便是你像是来时一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窦苗儿哼了一声:“多谢提醒,下次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远走高飞!”
她是说真的,事情生之后,她只是担心柳庭恪会不会出事儿,脑子里都是救他,还真没想过就此离开。
柳庭恪悄悄伸手搭上了她的腰:“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窦苗儿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你才多大,现在就想着占便宜了,最近老娘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柳庭恪又灰溜溜的把手缩了回来:“我十三了,如果你身体可以,我们都能造个孩子出来了!”
窦苗儿咬牙切齿的说道:“柳、庭、恪!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
但是柳庭恪今晚格外的亢奋,也格外的不怕死。
“青青,你知道吗,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我都快疼死了,我当时都觉得我可能就这么死在牢里了,但是我想到如果我死了,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你,也不能和你成亲,也不能和你有属于我们的儿孙,我就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他的手又不怕死的伸过去,“虽然我掌握了不少先机,但是却不能保我平安无虞,我低估了县令夫人的怒火和胆量,也高估了黄县丞的野心和胆量,差点儿把自己交代在牢里,我这次其实真的有些后怕!”
窦苗儿没有说话,他后怕,她又何尝不后怕?
但是……
“这也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如果再不把爪子拿开,我就掰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