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庭恪放学回到家,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刘记杂货铺,这是一间不大的铺子,但是东西摆放的十分整齐,看着也很舒服,一看就是十分用心经营。
“两位可是要买点儿什么?”
伙计十五六岁,与柳河颇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儿子。
柳庭恪拱了拱手:“我想找柳河,不知方便不方便。”
“您是……”
柳庭恪摇摇头,但笑不语,刘广禄说道:“我是柳河的儿子,可是我爹做了什么事儿,惹了您不高兴?那您千万别见外,我爹没见过什么世面,乡下人不懂规矩,我代我爹给您赔个不是了!”
柳庭恪的脸色不太好看,窦苗儿说道:“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这好像不该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评价父亲的话吧。”
“您两位到底是……”
正说着话,柳河正端着一盆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间出来,他的身上和脸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像个大花脸,仔细一看,好像是……锅底灰?
“三叔,您这是在做什么?”
柳河一看柳庭恪二人,顿时尴尬起来,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哎呀,你们怎么来了?来也不说一声,我这也……也不好招待你们……”
“正巧路过,就想着来看看三叔,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的。”
柳广禄这才听出来,原来是村里的亲戚,顿时就没了兴趣,从小家里人就告诉他,爹那边的亲戚没有一个好人,都是想着从他们身上打秋风的穷鬼,眼皮子一个比一个浅。
“爹,娘还等着锅做饭呢!”
“我已经把锅安好了,不会耽误的。”
刘广禄又说道:“那也应该先把灰倒了,不然一会儿吹来一阵风,这满屋的东西都不用卖了!”
柳河抱歉的看了一眼二人,“我先去把灰倒了,回来咱们再说话。”
窦苗儿看了一眼柳庭恪,三叔在家里的地位实在是……
连他儿子都敢这样和他说话,她都替柳河感到不值。
“小子,这就是你对你爹说话的态度?”
刘广禄拿着抹布擦拭着桌子,“这就用不着您操心了,看你的穿着打扮,原来你们家过的比我家还好呢,竟然还故意穿的破破烂烂跑我家来要钱,前一阵子听我爹说你们不是已经分家了吗,怎么着,孩子不养了,还想跟我们要钱呢?我告诉你们,今儿一个铜板都没有!”
两个人对视一眼,“什么钱?”
“少装糊涂!”
柳河恰好回来,柳庭恪问出口转而问柳河,他僵了一下,“就是……就是大哥走了之后,你二叔来镇子上一趟,说是家里条件不好,多养不起一个孩子,要我和他一起抚养你和苗儿,所以就每月给他两百个铜板……”
柳庭恪皱眉,“但是他并没有把这笔钱花在我的身上。”
柳河点点头:“我知道,在这儿遇到你们两个我就知道了,这个月大宝来了,让我打走了,都怪三叔没能耐,不然……”
“三叔不要自责,您心里想着我们呢,我都知道。”
窦苗儿直接从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给你,这笔抚养费我们不知道,我们也没花,但是这是我们和柳河之间的事情,不会让花你们的刘家钱,多出来的就当作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