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此时倒是深刻体会到了,比被人传自己和对家桃色新闻更难受的事,就是被人传自己是对家的卑微舔狗。
她狠狠砸了几个普通瓷杯后,更让她头痛的事情出现了。
她的夫君,户部左侍郎沈耀祖跑过来,狠狠地一拍桌子。
“你从前在家中整日招猫逗狗,一会看柳姨娘不顺眼,一会看二丫头不顺眼,其实你是看我不顺眼!我说你怎么一天天逼着我上进,原来都是怕我比不过蒋拓,怕你的夫婿比不上楚氏的夫婿!”
秦芙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名声,居然这么快就传进了男人堆里,甚至还传进丈夫的耳朵里。
“你听我解释……”
秦芙话未说完,就被沈耀祖狠狠打断。
“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整个围场,谁不知道我当了十几年的活王八!”沈耀祖越想越气,看见桌子上摆着的一套茶具。
这套茶具秦芙十分喜欢,每次出门都带着,哪怕是庙里进香都要带着喝茶用。
沈耀祖抢过茶具就往地上砸:“我记得这茶具就是楚氏送的!难怪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东西,你却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去哪都要带着!你这哪是带茶具,带的分明是对楚氏的痴心妄想!”
秦芙张着嘴巴,她看着碎成一地的瓷片,忍不住辩驳道:“这是钧窑珍品,专供前朝皇家,早已停窑再无产出,怎么就平平无奇了……”
沈耀祖寒门出身,哪里能分辨瓷器,但他也听过钧窑大名。
市井人流传一句俗语“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可见钧瓷如何珍贵。
一想到自己砸碎这样的传世珍品,沈耀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抽抽了。
但他不想反思自己,选择继续指责秦芙:“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它这样珍贵!”
秦芙沉默,她从不在丈夫跟前表露出这套瓷器的珍贵,是因为习惯了丈夫的眼皮子浅,有什么好东西总想扒拉过去,
她存着私心,想要留给自己慢慢享受。
沈耀祖继续指责:“你觉得它珍贵,不过是因为它跟楚氏有关!”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主动说,那样你肯定又觉得我在炫耀。”秦芙狡辩。
沈耀祖冷哼一声,道:“你不要狡辩了,你在乎的哪里是什么钧窑孤品,你在乎的就是楚氏!这套茶具,平常你碰都不让我碰,就是怕我碰了,会玷污你对楚氏的感情,秦芙,你藏的可真够深的,这么多年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若不是楚氏是个女人,我都要怀疑几个孩子是不是我的种了!”
秦芙要不是知道这套茶具是自己多年前,仗着楚氏脸皮薄,借着自己的生日,软磨硬泡要过来的,她也快要怀疑自己真的对楚氏有什么不轨心思了。
沈耀祖自己纳了好几个妾,但完全不能容忍妻子有二心,此时见秦芙沉默,骂道:“怎么?你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理亏了?现在全家都因为你丢尽了人,今晚的晚宴你也别参加了,大家一起报病,我怕被人指指点点!”
“不能报病!”秦芙慌忙说道。
沈耀祖横眉冷对,道:“只是让你一次不见楚氏而已,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和孩子们丢脸你就高兴了?”
秦芙深吸一口气,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楚氏之间没有半点龌龊。”
沈耀祖讥讽:“你倒是想发生点龌龊呢,人家不跟你发生呀,都说你是单相思,你觊觎楚氏多年,楚氏不嫁人你就不嫁人,楚氏嫁人你就立马找人嫁。”
秦芙拳头硬了,她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没有觊觎她,我只是习惯了跟她比较,我只是不服气自己不如她!”
但沈耀祖被人嘲笑一天,就连老皇帝都隐晦地打量他好久,他此时早就认定自己当了活王八,哪里肯听秦芙的解释,骂骂咧咧道:“呸,真晦气,我当初怎么就倒霉被你挑中了,你怎么就不先挑了蒋拓呢,我要是被楚氏挑中,现在被嘲笑的人就是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