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不是我的祖宗八代,我想即使我前辈泉下有知,她也希望我能如此痛快地帮她出口气吧!
都是周老头当初的那个举动,委屈了我前辈的一生,也委屈了叶无痕的一生,两条人命,多么深的一段情感,就这么给毁了,好了,现在轮到我使用这个身体了,这个屈我肯定是不能受了,我才不会像我前辈似的含冤忍辱、以死铭志呢!我要和我的男人平安无事,把这群混蛋一个又一个地战败,要死也是他们死,怎么也轮不到我们。
“你应该理解他的苦衷!”
柳亦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他也不容易!”
“谁容易啊,只要是活着就不容易,他要是肯放手一把,谁都容易了,说吧,他倒底想怎么做,劫走我家弱水想管我要点什么啊?先说一下,虎符我没有!”
柳亦吾肯定已经知道我是爱元和派来寻找虎符的,但有一点他肯定不知道,那就是慕千秋给我的那一块,连刘元朔都不知道慕千秋当初做为定情信物塞进了我的身体的虎符是红玉的头,更何况是周老头和柳亦吾呢!
这些是皇室的秘密,除了皇室里的人,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皇室里的人还得特指是皇帝想要传位的。
那这么一推算,爱元和启不是……
如果爱元和知道,那么爱元和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追杀慕千秋,从慕千秋手里得到那块虎符的头,但爱元和并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虎符的秘密先帝连爱元和都没有告诉,想来……他那个时候已经清楚了爱元和的身世了,只是临死之人无力回天了,只能把他所知道的皇家秘密全部掩示掉了,这其中也包括寂寥宫吧!真是用心何其良苦。由此可见,能当皇帝的人都不是白给的,白痴肯定是当不了的!
“玖爷真是聪明,是的,虎符您暂时没有,但不代表着您以后没有,您手里有地图,就一定能找到虎符,柳某说得没有错吧,等您找到虎符,把虎符交到柳某人的手上,您自然能看到江公子了,玖爷放心,这段时间里江公子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都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这样……您看行吗?”
“我想说不行,你们肯吗?”
我狠狠地瞪了柳亦吾一眼,这只大黑乌鸦和我玩金蝉脱壳竟然是为了去劫我的小心肝,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个目的,我非得给他下五斤泄药,让他拉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义父谋划这个计划近三十年了,他不会让人轻易破坏的,玖爷,哪怕您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不会……允许的!”
“哼,我知道,他那么心狠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帮我转告他,让他好自为之!要是敢动我的人,我可不管他是谁的爹!”
我冷冷地看着柳亦吾,毫不客气地说道:“好了,我床上的男人还要睡觉呢,就请柳大学士自便吧,送客!”
我一挥手,下了逐客令。柳亦吾倒也不死皮赖脸,还给我还了一个礼,转身退出了我的屋子。
“玖爷,你太沉不住气了!”
柳亦吾刚离开,床里的雍墨问就开口说话了,说我沉不住气,他就沉得住啊,这也不是人家前脚走,他后脚就说么。
“你沉得住气管屁用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气得一屁股坐回床里,找了一处可以正对着雍墨问的脸的地方坐好。
“那就看玖爷想帮谁了,你要是想帮柳亦吾就把虎符给他,你要是想帮皇上,就……就看着江公子送命!”
“靠,臭小子,你这算什么话啊,凭心而论我谁也不想帮,帮谁对我也没有好处,我只想我一家子平平安安!”
“按玖爷这话说,那就是想把虎符给柳亦吾了,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江公子平安!”
雍墨问此时的神情真可以用喜怒不形于色来表示,真看不出他的心里想着什么。
“我是想要我家弱水平安,可我也不能把虎符给柳亦吾啊,哎,要知道他身后的势力一但得道,那必会引来更多的血腥撕杀的!怕是连你家主人……都会受到牵连的!”
“玖爷倒是慈悲!”
“我慈悲有个屁用,雍墨问,我问你,要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帮谁?”
“我会帮我自己!”
“什么?”
雍墨问的话果然高深,高深到我根本听不懂。
“玖爷,你应先为你自己打算,不能盲目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应该人家手里有了你的把柄,你就要任人摆布,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主意,你要做什么……要建立在你日后怎么办为基础的!”
雍墨问睁开了半眯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又说:“玖爷,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的一念之间,我哪还有什么念,我根本不敢想我的将来,我只想现在就把江弱水换回来,看不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他是我的亲人,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惟一的亲人,我真不想他因为我受到牵连。
“也不知道你家主人现在在哪里?我特别想他!”
我长叹一声,重重地靠在了背后的墙上,焦距延伸得无限长,想着慕千秋……希望他平安无事。
“主人现在的处境也不好的,玖爷,你是真的爱我们家主人是吗?”
“爱?说不清楚,哎,你玖爷我活到现在,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爱,不过,我确实担心他,比担心任何一个人都强烈,我甚至觉得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活不下去的!”
是的,慕千秋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第一个给他陪葬的人吧,这种强烈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呢,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呢,这才是最可怕的,在不知不觉间,整颗心都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