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去猜测别人的事,她既然肯给,那就可以了!
我接过木落萧递给我的小瓷瓶,那瓶是玉做的,雕着精细的花纹,我不算懂玉,只是觉得这瓶子摸在手里温润无比,应是上等的,打开瓷瓶,里面只有一粒碧绿色的药丸,透着淡淡的香味!
用这般上等玉瓷瓶装的药,可想……其价值之昂贵啊!
我把药从瓷瓶里倒了出来,扶住那伤者的头,轻撬开他的牙齿把药给他灌了进去。
这时,田公子和那一伙四口人中的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一起走了过来,“小姐,还是我来吧,我们男人方便,噢,这位公子姓凤,叫十七……,我们刚才聊的很好!”
田公子短短几句话,便把我出庙迎敌的这段时间里,他所做的事婉转地表达出来了。
“好的,交给你们了,呃……,他的脸……,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就好了,不要弄出太大的声音,他会听到,对他的伤不好!”
我很小声地给这两个男人,做了一个提醒,我不想他们因为害怕惊恐叫出声来,这样对那个受伤的人也是一种伤害,他虽然昏迷,可一个练武的人,总是不会太睡熟的!
“知道了!”
田公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在我离开那个人身边时,他便凑了过去,我瞄见他的脸色惊变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不错,心理素质还算过硬!
我的眼神扫过田公子后,又落到了田公子旁边的那个叫凤十七的男人身上,他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是从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我可以察觉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比田公子还过硬呢!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我收回眼神,想要回转身坐回我原来的地方,却听见木落萧很亲切地说道:“既然男人们找到他们要做的事了,那……我们女人们是不是也应该聊一聊啊,爱小姐,过这边来坐吧,还有……,那位小姐怎么称呼啊……,也过来吧!”
木落萧说完,我便走了过去,不是我突然听话了,而是我想起我还没有把药瓶还给她呢!
“这个还给你!”
我把药瓶递给木落萧,可她并未接,她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个瓶子为我千骑门所特制,每一瓶内为两种药,一粒就是你刚才给我的那个奴隶服的金丝软行丸,此丸为上等疗伤之药,还有一种……,就是这瓶子本身了,这里有一味香气清淡却只有我们千骑门总坛才产的花制成的药,为清肺败火躯毒之上品,我拿此物送于爱小姐,以纪念我们相识一场,还望爱小姐不要嫌弃礼轻啊!”
她的这一翻话,说得倒是滴水不露,先是说了瓶子的金贵之处,最后才说要将此瓶送于我,无外乎是表示她有多么重视我这个“朋友”,我又应该感到有多“荣幸”,可惜,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冷僻,就是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朋友”,就是不喜领别人给的那份“荣幸”!
“谢木门主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在爱某这种粗人手里,实在不合适!”
我淡然地拒绝了木落萧的“好意”,这世间有的人的东西,哪怕是最便宜的,也一丁点儿不可以拿,拿了就会被沾在身上,甩不掉了!
我的话显然出乎了木落萧的意料,她微张着嘴,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伸手把我递过去的玉瓶接了过去,讪讪的却又心有不甘地说:“爱小姐定是嫌礼轻了,这倒也是,以爱小姐这样的人才,我木某仅送一个玉瓶,便想结交,这也太过于轻怠了爱小姐了,等入了京都,木某定备份大礼,赠与爱小姐!”
木落萧的话和木落萧的想法,在我看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可我却对她的一厢情愿没有任何办法。
若想阻止某个人对你有想法,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剑解决了他,即使如我一般清冷的人,我也明白滥杀生灵与己无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有她对我的想法还没有付诸事实,没有危害到我,我就当没有看见,随她去吧!
就这样,我和木落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儿话后,那边的那个文弱女子才走了过来。
她走到我们的面前后,很文雅地轻轻施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唐,单名一个珂,那边的长者是我的父亲,那位姓凤的公子是我的表弟,我们一家四口从别处逃难到此,今日得见二位,真是平生之幸!刚才若没有二位,我们一家已经成了狼腹之餐了!”
若说那个木落萧说话的语气就已经很让我心烦了,那这个姓唐的更是有过之则无不及啊!她们两个凑一起,还真是一对啊!
难道这里的女人说话都是这么啰里啰嗦、绕来绕去的吗?
随后,我们三个人的谈话,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他们两个的对口相声,而我……一个标准的相声道具——惊堂木!
说心里话,我还是很佩服这两个女人,明明不想说什么,可为了显示一下刚才曾经一同经历过一场劫难还偏偏要找点话来说,不敢扯到正题,又不知道扯哪些闲题。
反正我对这个时空里的事也不了解,她们说些什么我也不懂,所幸,我也就不听她们从那里胡扯了,我转身移步到田公子的身边,他此时正用布巾擦着那男人脸上身上的血,那个姓凤的公子正从旁配合着他,两个人用从衣角处撕下来的布巾给那人受伤的地方做着简单的包扎。
“小姐,他的烧已经退了,那药真是很管用,我刚才把了把他的脉,也平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