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道:“要不说冯无利是个草包,他一心攀高枝儿,可惜了,却不知这高枝儿要了他的命!倘或冯无择不臣,他这个做弟弟的,又如何能逃脱的了干系,还想继承武信侯的爵位?做梦!”
冯无利被桀当做枪使,对桀透露了嬴政东巡的路线,还将嬴政出海阅兵的消息一一告知,桀令自己的人乔装成虎贲军,在船上点火,并且用小船偷袭了他们。
桀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让秦廷大乱,除掉手握重兵的武信侯,如此一来,东方失去势力,秦廷便不可能分心对抗越人,桀便可以趁机北上。
桀目光幽幽的看向胡亥,道:“我本不想杀你,可惜……”
“为何?”胡亥道:“你为何不想杀我?”
桀冷笑一声,道:“你不知我的身份,在水砦中待我甚好,还算是有些良心。”
儿在水砦中乔装被欺负的模样,胡亥两次三番出手相救,甚至还把自己的吃食分给儿。
桀出身并不好,他并非是越人贵胄,说白了,只是一个穷苦的百姓,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领了许多兵马,成为了越人口中的大宗主。
他幼年凄苦,总是被人欺凌,眼看到了许多不平之事,这其中包括越人自己的,也包括秦人对越人的。
桀道:“我不得势之时,从未有人对我伸出援手,你一个小小的秦人公子,倒是心善,我本不想杀你……可惜,实在可惜了。”
桀一笑,道:“谁叫你身在秦廷呢?若是想怨恨,便怨恨这个世道罢。”
“咳咳咳……咳……”胡亥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鲜血。
扶苏紧张的道:“亥儿,亥儿你怎了么?”
旁人只是浑身酸软,周身无力,而胡亥连续吐了两口血水,触目惊心,他的小脸儿本就白皙,这会子衬托的惨白至极。
桀道:“他中毒了。”
“中毒……”扶苏似乎想起了甚么:“在水砦中……”
“无错。”桀笃定的道。
胡亥和扶苏第二次进入水砦,本是去剿匪的,哪知人去楼空,想必便是桀放出了消息,伪装成水匪的越人提前逃脱。
胡亥在水砦中被油水滑倒,摔了一跤,掌心被一根倒刺扎破,当时根本没有方在心上,原来……
桀道:“这毒,本身是给长公子你下的,可惜,你没有中毒,反而是你的弟亲中了毒。”
扶苏眯起眼目,沙哑的道:“把解药拿出来!”
“解药?”桀掂了掂手掌,将一个小瓶子扔在地上,很爽快的道:“这便是解药。”
他拿出来的太快,众人都觉得有诈。
果然,便听桀道:“解药便在这里,可惜你们的幼公子中毒已深,便是有解药,亦无力回天。”
他说着,扬起一抹笑容:“无妨,我会送你们团圆,你们一家子都在这里,团团圆圆的去黄泉之下作伴罢,一个也少不得。”
踏踏踏……
桀慢慢的向前走去,他手中握着长剑,垂着眼目看向胡亥,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怜悯:“这中毒很痛苦罢?如今我早早的了解你,也算是送你解脱……”
唰!
桀手腕一转,狠狠刺向胡亥。
当!!!
一声巨响,桀刺出去的长剑被狠狠一荡,他没有防备,连退了三步。
是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