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小姐被扫了脸面,紧是一蹙眉,便冷声淡淡道:“王胡子,你要奴大欺主吗?”
又将家丁一一扫过,“你们也都想要奴大欺主?”
“奴才不敢。”王胡子微变脸色,怒气勃勃的应声。
“奴才们不敢,大小姐息怒。”其余家丁纷纷扔下棍棒,个个诚惶诚恐。
“大小姐,那可是奶过你的人,现在有人这么糟践她,糟践的不是她,而是大小姐你,是对我们府上的挑衅,大小姐,你看着办吧。”说罢,王胡子狠狠瞪了郎华娘和宁静远一眼,转身去救被拖行数里的自己婆娘。
董大小姐不赞同的看了郎华娘一眼,淡淡讽道:“在王管家眼里,王妈妈已经能和我相提并论了?那要不要,我反过来伺候你们。”
王胡子一窒,扬声怒道:“大小姐是要包庇外人了?”
王妈妈登时就哭道:“大小姐,奴婢伺候您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您却为了个下三滥的人委屈自家人,大小姐,你这是要寒我们这些老人的心啊。”
“是啊,是啊。”家丁里头有将近一半的人附和。
董清妩看向郎华娘,“你们若是占理,若是平白无故被人欺负,即便你们忍气吞声,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是王妈妈,你是怎么对待我邀请的贵客的,你可知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羞辱我的救命恩人,打算置我于何地,想让我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你们做奴才的本分哪里去了,主人要请的贵客,你一个奴才却要羞辱,不是奴大欺主又是什么?”
王妈妈和王胡子都微微变了脸色,但也仅是一瞬,遂即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
“美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郎华娘荡然一笑。
董清妩顿时想起那日马车里被郎华娘轻薄了的事情,心田荡起微波,清冷的眉目一挑,似笑非笑道:“如此欺负我家的奴才,‘救命恩人’姑娘,你还是进府来给我母亲一个说法吧。”
她把“奴才”二字咬的微重,淡淡瞟了王妈妈王胡子夫妻二人一眼。
“开门迎客。”
☆、太丑,伤眼
“郡主,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王妈妈立在福安郡主身侧,假模假式的擦眼角,一派委屈模样,眉眼却斜斜挑着,怨毒的盯着堂下的郎华娘。
郎华娘打量了一眼福安郡主,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仍然清晰可见她年轻时的明眸皓齿,水灵动人。
这位郡主是个美人,也只有美人能生出美人来。
郎华娘又看一眼正当年华的董清妩,心情殊为愉悦,从始至终,那王妈妈都不曾入了她眼。
太丑,伤眼。
福安郡主头一次没有理会王妈妈的意愿,而是盯着宁静远看,直直看了半盏茶的功夫,从她的眼神中,可以察觉出她的惊诧和犹疑。
“你是……”
宁静远端坐在郎华娘身畔,立时道:“福安郡主,我从外面进来时,经过你家的花园,园子里的四季海棠开的极为繁盛。待我回去时,能折几支插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