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等会让县衙的人来瞧瞧。”
“他们会来?”
宜悠肯定的点头:“如果二伯母说谎,定会一早准备周全,那昨天下午就该有人到。如今拖到今天早上,大概真是去县衙找证人。”
“也就说,这事是真的?”
宜悠脸色稍微凝重:“大概应该是,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咱们鱼死网破,管沈家会不会洪水滔天!”
“这孩子,倒学起戏文里的腔调,都依你。”
虽然笑着,但李氏眼中还是有掩不去的阴霾。虽然嫁入这家,但她可不姓沈,她要做的从来只有抱住自己的孩子。
二丫好不容易才转过性子,她这做娘的怎么都要拼一把。
娘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春妈妈声音:“四夫人、二小姐都在那……”
“恩,我爹一早去赶集,这会还没回来。”
“族长和夫人请你们过去。”
“可是县衙已经来人?”
“老奴也不知。”
宜悠瞪圆眼睛:“哦,沈家还有春妈妈不知道的事?虽说咱家没那么大规矩,可主仆之分摆在那,我问话你就这般推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那双招子长着是用来装饰脸的?”
春妈妈一哆嗦,快速从此家男丁不再无人做主的散漫中醒来:“族内倒是来了几人,衣着很是好看。”
“二伯母唤他们什么?”
“夫人对他们很客气,其他的老奴真不知道。”
宜悠环紧双胸,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但程氏现在怎么都是族长夫人,如四丫那般烧火丫头,怎么都当不得她客气。看来县丞夫人,这次可是派来个能主事的人。”
“那咱们走。”
提上木盒,她冰冷的扫了春妈妈一眼。一个没多少胆子的老刁奴罢了,稍微吓唬下就破了胆子,用不着她太过费心。
“四夫人、二小姐先请。”
惊魂未定的春妈妈跟在后面,心里却疑惑着,二小姐那个实心眼的丫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上次夫人就栽在她手里,这次会不会也?
“春妈妈,做下人的多嘴多舌,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听县丞夫人说,她府里有项刑法叫拔舌头。壮汉拿烧红了的钳子伸进嘴里,一下夹出舌头来,高温烫平伤口,人一滴血都不会流。”
“老奴知道了,二小姐饶命。”
宜悠满意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这一吓,能不能为她接下来省点事。
沈家祖宅依旧是那副老样子,可宜悠还是从瓦当上长出来的草中,感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