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悠边听边点头:“原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反倒带累了所有人。”
章氏摇摇头:“此事从根上,却是陈家与我等之间积压已久的矛盾,着实与你无太大关系。莫说是一间绣坊,就是再来个十间八间,陈家也不会看在眼里。”
宜悠却是亲眼目睹过陈德仁的奢靡,章氏所言的确非虚。心下安定,她又问道:“那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这便是今日要与你说得原因,你且要委屈些,越委屈越好。”
宜悠摸摸肚子,她委屈是没关系,可孩子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看你想哪儿去了,怎么说你也是官家夫人,便是他们再猖狂,难不成还会囚禁责打于你。我说这委屈,不过是不看不听不问,无论他们做什么都由着,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很支持新县丞。”
宜悠放下心来:“这简单,我定能做好。”
她要做不好这个,怕是云县大小官吏也无人能做好。原因无它,沈福祥便是无论老太太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而是全然支持,甚至拉着别人一道支持。先前看了那么些年,她怎么也能学个三分样。别看只是三分,但她却觉得这三分已经足够。
“也不用你委屈多久,等这场仗打完,咱们就能彻底无后顾之忧。”
章氏这番话,宜悠还是有些不明白。看向巧姐,见她也睁着大眼睛摇摇头,她彻底放弃。
看来是章氏不想说,不过无论前世今生,听章氏的话鲜少有错。最重要的是,如今她全然没注意,自然就得听现成的吩咐。
“我自会遵照夫人吩咐。”
“恩,今日只于你说了说,叫你来还有一事,你得与云县其他人说一说。说服他们答应,大家一块听县丞和县监的教诲。”
“我去说?夫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章氏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这就看你的了。”
宜悠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是对自己听到的话难以置信。章氏让她去说,这意思分明是提她做云县所有夫人的领头羊。她自然不会觉得章氏去坑她,可她却对自己没信心。
“宜悠只需记得我娘平日说话是什么模样,照葫芦画瓢就是。”
听着巧姐的话,宜悠点点头。再见两人眼中的信任,她也来了精神。谁没有个第一次,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她自己不行。
“那我姑且一试。”
“这就对了,”章氏满脸的孺子可教:“我看你刚才进来时愁眉不展,是因为穆然的事?”
宜悠还沉浸在被章氏信任和交托权柄的复杂情绪中,她就知道跟着这一家绝对妥当。这不刚答应下来,甜头立刻就来了。
如今恍然听她提及穆然,心中刚压下去的那抹担忧再次弹上来:“正是因为穆大哥,这一个月他杳无音信。”
“现在知道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