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咱们大越不也收编了不少牧人,他们习惯了住这个,咱们脱下衣裳过去看看就是。”
抓了把黄图抹在脸上,两人换上宜悠给穆然带的常服。这衣裳上没有缝任何标记,也不会被人认出是大越的兵卒。
两人正准备往前走,从帐子中走出一略显瘦削的女人。看到她身上的棉袍,还有整齐盘在身后的发髻,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这里都是大越人,走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摆脱了死亡的危机。
“这位大娘。”
负责问候的自然是廖其廷,他面向比较温和,且有手腕,更容易引得他人好感。
“你们是从北边来的?”
妇人抬起头,穆然皱眉,他怎么看此人好生眼熟,不知道从哪儿见过。
“恩,风雪大,我们商队在草原上迷了路,迷迷糊糊就走到了这里。”
“进来喝杯热水,你们也真是命大。小心点,别让这里的头看见,不然我跟你们一块都不好过。”
“好。”
两人也没多说,牵着马走到最近的毡房中。毡房很小,不同于北夷人所用之物,里面全是一水的大通铺,数数下面的靴子,这小毡房里面住着足足有十来人。
廖其廷了然的点点头,伸出双手朝穆然比了个镣铐的动作。
当即穆然的记忆也开始复苏,大越每年都有些犯了重错的犯人,要流放至边疆。他虽然未曾亲自押运过,但也听说向北流放之人,在宁古塔均是住的毡房。如今看衣着打扮,这些人怕就是了。
流放,看到面前眼熟的妇人,他仔细瞅着眉眼:“你可是云林村人?”
烧水的妇人一哆嗦,回过头来。虽然未曾说话,但眼中的惊讶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沈福爱,是福爱姑姑么?”
“你是……穆家那个衙役,常帮二丫的穆然?”
廖其廷有些不知道二丫是谁,还是穆然前来解惑:“正是我,二丫已经脱离沈家,改名叫宜悠,我们腊月底已经成亲。”
遇到熟人沈福爱也没了心房,将热水坐在炉子上,她坐在对面与两人寒暄起来:“穆然不是做衙役,那活计多好,轻松又不少赚银钱,为何你要去弄商队?”
“商队之事却是托词,我们遇到了麻烦,一路逃到此地。”
“什么麻烦,你身边的这位看起来就气度不凡,向来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来的。”
穆然望向廖其廷,后者开口:“此地看守是谁?”
“看守?是裴大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说道姓裴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廖其廷,他从京城出来,对于朝野百官有一定了解。他知道如今朝中为官的裴家人就那一户,而且还他还是右将军裴子昱的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