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皱了皱眉头,严肃地看向李辉,不可思议地问道:“自打两年前你去公社上了班,家里可是一分工资都没要你的,现在连个买手表的钱也拿不出来?”
“爹,在外面可不像家里,到哪都得花钱,我这也是为了将来打算。”李辉心虚地说。
江婶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辉一眼,谄笑着对李建军说:“他爹,你看老大在外面也不容易,你就给想想办法吧。”
“行了,你去弄票吧。”李建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要不是这几年李铮拾菌卖,又悄悄出手了些猎物好歹给家里攒了点家底,那三百块礼金他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老大呀,性子还是有点独,阿铮去当兵也好,以后自奔前程,好过在家里消磨。
第二天,李铮赶早把李瑶送到了学校,并且给了她二十块钱零花。
李瑶不接,极力推辞道:“二哥,这钱我不能要,穷家富路,你自己带身上防身吧,不用担心我,我在家里怎么都比你强些。”
“小瑶,二哥这一走,恐怕没有几年是回不来的,你照顾好自己,大哥估计今年就会结婚了,大嫂那人,你尽量避着点吧,给,拿着,别叫我担心。”说完,李铮头也不回地骑着车走了。
望着二哥远去的背影,李瑶眼晴有些酸涩,想到接下来好几年都不能相见,心中很是不舍。
李铮到供销社买了李怡最爱吃的鸡蛋糕和大白兔奶糖,一刻不停歇地赶回了家,匆匆忙忙地扒了两碗饭就去找李怡。
明天他就要离家了,今天只剩下半天时间,他只想和小鱼儿呆一起。
两人也没走远,只是去了房子后面的皂角树下,这里近山,平时很少有人来,后来成了两人约会的老地方。
皂角树树冠很大,叶子几乎落光了,零星挂着几片枯叶,显得有些萧条。
皂角树的一条横枝上挂着一架藤编的秋千,李怡踩着满地的枯叶过去,坐到了秋千上,心情难得有几分沉重。
李怡向来心态好,万事不挂心,然而如今却难得地多了些愁情别绪。
李铮明天就要走了,理智上是祝福的,能奔赴理想也是一种幸福。但情感上却十分不舍,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感情越深厚,此一别,再见也要经年,实在令人伤感。
不知何时,李铮来到了秋千后面,轻轻推动了秋千,他不禁感激自己之前的决定,至少,他不在时,还有这架秋千可以陪伴着她。
两人都没开口,只静静地享受彼此的陪伴。
曾经彼此鼓励,努力地想要展翅高飞,即至真要分别时,才现这份感情是如此的令人牵绊。
早已习惯了彼此的身影,突然不能目光所及,哪怕感情早已根深蒂固,心里也是惶恐的。
李怡握住了李铮扶在秋千上的大手,把它放在脸颊上蹭了蹭,温暖干燥的大手刺痛了李怡娇嫩的肌肤,也让她回了神。
但李铮被她蹭得酥酥麻麻的,一时情动便不顾礼教地从后面抱住了她,跟着便是急风骤雨般的热吻袭向李怡。